“怎麼樣,我們以後等去當歌手嗎?”李華妮問他們。
“腦殘。”尚譽說了句,“你們以後可以當演員,大白天做白日夢說假話别人也看不出來。”
“你會遭雷劈的。”聶三星剛詛咒完她,倒是沒遭雷劈。但是說完後,尚譽手邊的酸梅汁撒了一手,他們坐的是靠後的位置,有走去洗手池的路程她舔都舔完了,再加上酸梅汁撒了四分之一的桌子。
“我請求獲取幾塊衛生……”紙。尚譽手沒動,還扶着放酸梅汁的塑料杯子,她話也沒說完,聞洱把幾塊衛生紙按到了她灑了酸梅汁的那隻手,又騰出一隻手翻出來濕巾推過去,把酸梅汁拿過來。
問她:“你還喝嗎?”
“不喝。”尚譽抽出來一張濕巾把手擦拭幹淨。得到回複後的聞洱轉身将那所剩無幾,看起來或許隻有一口的酸梅汁連着杯子一起扔進了靠柱子的垃圾桶裡面。
陳喻看着這行雲流水,熟練的肢體接觸。他跟尚譽從小玩到大,似乎是從出生開始,會說話會走路了,倆人就在一塊,尚譽什麼性格他還是知道的,熟的人隻要不做過分出格的事她都能接受,比如聶三星開玩笑管她叫譽譽之類的昵稱,她也頂多是罵兩句腦殘,李華妮在後面環她脖子靠她背……不熟的人靠近她,她都得在人群中扭成麻花,衣服都不能蹭上。這次聞洱把紙附到她手上,好像多了些手部動作,尚譽就那麼任由他幫她用紙擦手。
這兩個人除了做了同桌以為好像沒幹什麼,又像是幹了什麼,關系到底是在什麼時候更上一層樓了?
聶三星沒太注意這些小細節,“唉,尚譽周日有空嗎?那我要尋思陳喻和李華妮都來,我不得下廚房露一手,你要來就多做倆菜。”
“去不了,我想去超市來着。”尚譽夾了口菜,那杯酸梅汁沒喝幾口,有點惋惜,還想喝……
“那譽寶幫我把卷子拿回班,我午休不回班了。”聶三星端着盤子,跟尚譽在前邊走着。
“……再叫你死了”她問:“陳喻他們呢?”
“陳喻啊,他跟李華妮午休的時候去圖書館學習,謝筘你知道的,他中午午休這一個月都差不多是回家的,至于聞洱嘛…他好像有點兒事,具體沒說是什麼,總之現在就你一個人有空,好你了譽譽。”
“叫這個你也死了,等着被炸。”尚譽把卷子接過來,從食堂後門出去了,跟他們是反方向。
尚譽回教室的時候好像就隻有她一個人,午間陽光太刺眼,她去靠窗那排把窗簾拉上了,把卷子放到各自的櫃子裡之後便趴在桌子上準備睡個午覺。
等到她睡醒之後,桌子上放着杯酸梅汁,大杯的,封口的,帶吸管的,不會灑的。她又環視了一遍班級,旁邊多了個人,因為考試的原因,她跟聞洱的座位中間隔了很遠,這杯酸梅汁十有八九是他買來的,還是從校外,還得是翻牆。
似乎是尚譽發出了點響動,他覺淺,也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了,睡覺的時候臉是沖她這邊的,睜開眼的時候剛好尚譽也在看她。
聞洱突然抽手到她臉旁。
摸了一下?
尚譽剛發覺自己怎麼沒躲開那隻手,然後聞洱把手指捏着的一塊紙屑扔掉,“臉上有東西。”收回了手,手支着臉,教室裡不算亮,因為沒開燈,還拉着窗簾,尚譽本來隻拉了她自己這邊的,現在起來了發現所有窗簾都拉上了,前後門也關上,現在這間教室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酸梅汁你買的?”尚譽問他。
“嗯,看你隻喝了一口酸梅汁。”聞洱還維持着那個動作,接着又說了句,“周日我也想去超市買點東西,我們一起?”
……
很靜,很靜的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