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景柚的高中需要進行軍訓,因此池景柚提前去了學校。
那天何斯嶼也跟着送他過去了,因為高中要住宿,池景柚的行李大包小包的。
何斯嶼一上車都沒個好表情,池景柚坐在他旁邊,“幹嘛呢,這個表情?”他伸手掐掐何斯嶼的臉:“是我要去上學诶,怎麼感覺你才是那個要去上學的人?”
“别掐我。”何斯嶼這樣說,卻也沒有上手弄開,池景柚笑了一下,“開心點啦。”
何斯嶼才不開心呢,的确不是他要去上學,但是池景柚要去上學啊!而且他還要住宿。
“你以後就一周回來一次嗎?”
何斯嶼問,池景柚點點頭:“不出意外的話是這樣。”說到這裡他想起來:“你現在可得好好學習了啊,不然作業不會我都辦法輔導你。”
“我自己會!”何斯嶼氣鼓鼓,總是不肯在池景柚面前敗下陣來。
“好好好,你最厲害了。”
池景柚報道後,跟着指路牌到了寝室,一中是四人寝,他們這屆剛好趕上學校啟用新的宿舍,可豪華了,上床下桌,一樓是公共空間,可以在這裡自習。
他的寝室在三樓,三零三,他們到的時候宿舍裡已經有人在了。
“诶,你好。”先來的男生和他們打招呼,“你也是這個宿舍的嗎?”
池景柚點了點頭,“我叫池景柚,你好。”
“你好你好,我是王竹!”王竹非常熱心:“裡面我放了一些抹布,你可以拿來擦擦。”
“啊,謝謝!”
“甭客氣,都是舍友了!”王竹說着,又去整理自己的床位,他的爸爸坐在床上幫他鋪床,隻是朝他們笑了笑。
何斯嶼給他找到了床位,是進門左側靠裡的那個位置。
明思佳爬上了床鋪給他擦床闆,池景柚則是去拿了抹布擦桌子。
何斯嶼跟在他身邊幫他忙。
等到池景柚把自己床位弄好的時候,宿舍的人也來齊了,他勉強認了個臉,名字和臉屬實是對不上,還得慢慢記。
他們晚上就要上第一次晚自習了,因此弄完了宿舍的事情,明思佳和池夢達帶着他和何斯嶼出去吃飯了。
“我剛剛看了一下,宿舍環境還是不錯的,就是離教學樓是不是有點距離啊?”
“還好吧,我看那一片都是宿舍區。”
明思佳說也是,又去給孩子夾菜,“你爸爸給你把飯卡錢充了啊,想吃什麼就買,别餓着自己,錢不夠就和爸媽說知道不?”
“知道了,媽,我肯定不會餓着自己的。”
“第一次寄宿,也不知道你習不習慣。”
“凡事都要有第一次的嘛。”
明思佳是真的擔心,擔心他認床,擔心他吃不慣食堂,總之什麼都擔心。
池夢達牽着她的手走在前面安慰她,池景柚則是在後面哄着何斯嶼。
“别不開心了,我之後又不是不回家啊,周末我們再一起玩嘛。”
“這不一樣啊。”何斯嶼說,池景柚拍拍他的背,“沒什麼不一樣的,我跟你保證。”
騙子,明明就不一樣,何斯嶼想,以前每一天都能見到面,然後一起寫作業,一起分享班級裡的趣事,可是現在要一個禮拜才能見一次面了。
這怎麼會是一樣的?
何斯嶼第一次明确的知道,原來長大的意思是分開。
他們把池景柚送到學校門口也就要回去了。
池景柚站在門口朝他們揮揮手,直到車子看不見了才進了門。
其實池景柚也不好受,從小的時候開始,每每離開家上學都會難過的毛病現在還在。但是長大了也學會了不在家人面前落淚,要臉,隻能在他們離開後,偷偷擦擦眼睛,揉揉臉,讓自己看起來什麼事都沒有。
軍訓七天,池景柚終于把自己宿舍的人記全了,至于班上的人,隻能分辨出是不是和自己一個班的,再多的就做不到了。
他在高一二班,班主任是語文老師,姓武,聽說剛帶完上一屆的高三輪下來的。
或者是,他們這屆高一的老師,挺多都是從上一屆輪下來的。
第一次班會課的時候,他簡單了解了這位老師的風格,看起來溫柔,也挺好說話的。
軍訓的時候有人找她請假,隻要理由正當,她都同意了。
“池景柚!”艾臻湊了過來,池景柚愣了一下,“艾臻!”
“诶喲我的家人,我終于看到你了!”艾臻上來抱住了他,池景柚嫌棄,摁住他的肩膀往外推:“熱,别湊過來。”
“哎呀哎呀這不是激動嗎!”艾臻往後挪了一下,“你在幾班?”
“我在二班。你呢?”
“五班,歐迪飛和我在一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