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奶?”
何隽一把扯過台面上的浴袍,披在了蘇陌肩上,然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蘇陌沒有去碰身上的浴袍,而是就這麼光溜溜地敞着衣襟,任由一片好風光就這麼傾瀉着。
男人的目光卻根本沒有下移分毫,而是就直勾勾地盯着蘇陌的雙眼。
蘇陌也絲毫不怵,而是同樣似笑非笑地回望着老男人。
“行啊,怎麼不給?”
男人終于收回了視線,說着便轉身離開了浴室,去廚房給蘇陌熱了杯牛奶。
等再回到浴室的時候,蘇陌已經穿好了浴袍,正在用毛巾擦頭發。
将玻璃杯塞進蘇陌手裡後,男人拿起台面上的睡衣,便推着人離開了主卧,将蘇陌帶到了他昨晚所留宿的客房中。
“你喝了奶就早點睡吧,病了不能熬夜。我回屋去了。”
男人輕輕帶上了房門,便離開了。
*
第二天。
蘇陌徹底退燒了。
他覺得自己身體好多了,而且老男人嘴碎,也不知情識趣。
蘇陌想了想,在這兒呆着也還是有些不方便,吃過早飯後,便道了謝,從男人家離開了。
男人本來說要開車送他回家,但是蘇陌堅持自己打車,對方也沒強求。
将蘇陌送上出租後,男人便轉身離去了。
到了家後。
蘇陌也沒閑着。
而是開始整理自己從家裡帶回來的東西。
整理到一半的時候,蘇陌打開了手機,網購了個保險箱。
第二天保險箱到了,蘇陌将已經整理好的父母遺物都好好存放了進去。
最後,蘇陌從茶幾上拿起了幾本厚厚的牛皮筆記本,這分别是他父親和母親的日記。
那天在便利店中和店員的對話突然又不合時宜地浮現在了蘇陌的腦海中。
蘇陌歎了口氣,最後還是從中抽出了一本父親的日記,放在了書桌上,而至于其他的那幾本,都被他鎖進了保險箱中。
*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蘇陌幾乎從未了解過自己的父親。
蘇陌的父親是那種非常典型意義上的豪門大家長,專橫而又決斷,也很少會陪蘇陌。
因為在他看來,照顧家庭和孩子,那都是女人家的事情,而身為一個男人,他總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在蘇陌最叛逆的青春期,父親都一門心思都撲在了家裡的生意上,基本也從來沒有管過他,對蘇陌噓寒問暖的都是那個女人。
但是那時的蘇陌還沒有走出母親去世的陰影,他不明白自己的父親怎麼那麼快就能夠接受母親離開的傷痛,然後轉臉就娶了自己的小姨子為妻。
甚至蘇陌都懷疑,他們兩個是在母親纏綿病榻的時候就已經不清不楚地搞上了。
所以,自從那個女人嫁進蘇家後,蘇陌便沒有對她再有過什麼好臉色。
蘇陌厭惡她的溫柔和美麗,更不喜歡她那總是鮮活靈動的臉龐。
其實那個女人和蘇陌的母親的樣貌還是有幾分相像的。
畢竟是親姐妹,但也正是因為這幾分相向,蘇陌才更不願看見她。
因為隻要她對着自己露出一張笑臉,蘇陌就會想到自己的母親。
她總是笑得這樣甜美,但是自己的母親卻再也笑不出來了。
但是現在這三個人都走了之後,蘇陌才終于明白自己還是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