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留下蘇陌在院子裡和一個歪七扭八的雪人大眼瞪小眼。

蘇陌看了看自己掌心中快要融化的雪球，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好像……有點流氓。

*

蘇岚衣服換了很久。

蘇陌在樓下看着電視，順便拿出手機給何奕和晴姨發了個節日祝福。

何奕很快秒回了他，晴姨則直接給他撥了個視頻通話過來。

晴姨和蘇陌聊了會兒他最近的學習和生活，又細細地叮囑了他不要貪涼穿少了，别再凍感冒。

蘇陌聽着晴姨溫柔如水般的聲音，視線則落在電視旁的大聖誕樹上，那是他前兩天和蘇岚一起親手裝扮的。

雖然他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也失去了真正意義上的所以家人，蘇陌卻莫名覺得自己的生活比從前要幸福了許多。

哪怕遠離故土家鄉，但是蘇陌也并不覺得孤獨了。

挂了晴姨的視頻之後，蘇陌打開朋友圈翻了翻，卻看見老男人竟然破天荒的發了一條動态。

是組九宮格的圖片，定位在德國，還配了一行字——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婵娟。

蘇陌忍不住低聲暗笑，老男人還是這樣幽默。

明明是說國内中秋的詩句，怎麼就被他拿來用在聖誕了。

點開圖片後，蘇陌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寶貝媳婦，在異國他鄉的古老街頭上，紮眼至極。

蘇陌忍不住咋舌，好家夥！老男人還把車給整出去了。光是手續就得煩死人。

繼續翻看照片的時候，蘇陌的心跳卻突然一下子變快了許多。

因為他看見男人發了一張那家酒吧的照片。

背景正是蘇陌挂上畫的那面牆，而他的畫也露出了一小部分。

蘇陌突然有一種做賊被人發現的心虛感覺，直接就關了手機屏幕，不敢再看男人還發了些什麼了。

*

片刻後，蘇岚也下樓了。

蘇陌看他绯紅的臉頰和冒着熱氣的雪白脖頸，猜他應該是洗了個澡。

蘇岚脾氣一直很好，也沒怪蘇陌剛剛的胡鬧，而是和蘇陌一起湊在客廳的大聖誕樹旁拆禮物。

蘇陌給蘇岚準備的禮物是一瓶冰雪冷調的香水。

因為蘇岚每次從實驗室回家的時候，身上都會帶上一些奇奇怪怪的化學藥劑味道。

蘇陌天生對氣味就比較敏感，小時候還間歇性地在換季時候犯過鼻炎，所以對于自己不喜歡的味道容忍度很低。

每次和蘇岚一起在書房呆着的時候，蘇陌經常會被那些奇怪的化學味道給弄得有些走神，總覺得自己好像在什麼絕命毒師的美劇現場，非常影響他的學習效率，所以便送了蘇岚這個。

蘇岚拆開香水後，試噴了一下。

清新而又凜冽的香氣飄散到了蘇陌的面前，聞着很是舒心。

然而，等到拆開自己的禮物後，蘇陌才發現蘇岚給自己送的禮物竟然是一盒安全套。

蘇陌真的沒控制住自己磨牙的動作，忍不住用一種看智障的神情看着蘇岚。

蘇岚卻隻是聳聳肩：“我看你談戀愛了，國外還是比較亂，畢竟到了平安夜，要記得出入平安。”

蘇陌沒好氣道：“我今晚就沒打算和别人一起過夜，明天我他媽的還要上學。”

蘇岚卻隻是低頭笑着拆其他禮物，沒再說話。

看着蘇岚此刻笑意盈盈，還有些泛着微紅酒意的清秀面龐，蘇陌卻根本也生不起氣來，甚至還莫名覺得有點羞。

拿上這盒聖誕禮物後，蘇陌就面無表情地回屋做作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