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會試的日子,我很是想去瞧瞧,但那會試考試的場所禮部貢院,不在皇宮裡面,我出不去皇宮。
我在禦花園内的亭子裡坐着,看着手中的那已然翻看了許多次的資治通鑒,上面還有大皇兄批的注文‘腹心未平,難以圖遠。’被重重在下橫劃了一筆,我的眼看着旁邊大皇兄寫的注文“心患未明,難行事。”我看了許久,像是石雕,像是木頭。
“皇上,禦膳房剛做的鮮花餅,嘗嘗罷。”菊月将鮮花餅上呈,我輕輕将盤中鮮花餅撚起 ,咬上一口,跟之前的味道一樣,但皇兄已經不在前為我換取。我的眉頭緊鎖,将口裡塞滿了鮮花餅,細嚼慢咽方嘗苦辣酸甜,但現在我的心,隻有苦。
直到盤中的鮮花餅都被我吃光,我側身将眼眶那要現出的淚用袖輕擦,又像那無事人一樣靜靜的看着。
上官渡也趕來了,看着我高呼萬歲,我讓菊月将侍從屏退,看着上官渡開了口“朕知禁衛也會在考場巡視,将朕一同帶去。”上官渡好像早已知道了我的想法,隻說了聲遵旨。
我像那色心起的帝王,将菊月抱着走回了寝殿。
洪錢也将寝殿的那些侍從屏退在殿外。
我穿戴好禁衛服,洪錢也像那知情人,不用言說便在殿門當起了石獅子,菊月靜靜的坐在榻邊,她得留這,旁邊的露月已然換上了我的常服。
我将侍衛帽檐壓低,跟在上官渡身後出了殿門,洪錢看到我出了殿門便大聲喊着
“皇上與佳人歇息在殿内,無論是何人都不能擾了皇上的雅興。”
殿内傳出了菊月的充滿暧昧的言語。
我的手輕輕撫着衣帶上挂的玉佩,眼裡的悲,心裡的苦。
一路無阻,我與上官渡各騎着馬趕向禮部貢院,身下的禾螭在皇宮裡待久了,出了宮便有些激動我輕輕拍了一下馬身,禾螭也安分了許多。
路過那小院時,我特意将背挺直了些,我想看看虞楓眠,看看足以。小院裡好似沒了人了,她也應走了罷,走了也好。
貢院門前都守了八位禁衛,裡面巡視的禁衛也應有六十幾人,還有那些京都府衙的官兵。
我混到了巡視的隊伍裡,這一次會試,一萬多名學子報考,這場會試三天兩夜應才考完,學子都是帶着些幹糧,帶着些睡覺用的薄毯在這睡上兩夜,我來來回回巡視了幾圈,不能多待,上官渡也在門前等了許久,我正準備離去,眼角瞟到了熟悉的一人,戶部侍郎家的公子。
我還是出了貢院,騎着禾螭往皇宮趕。上官渡在我身旁,口開了又不吐出話語。我的心揪起,思緒纏繞,上官渡沒有吭聲,靜靜的騎着馬在旁。
回寝殿之時,我的腳步也有些飄忽,洪錢也瞧見了,跟在後面,菊月露月在殿裡跪在旁。
“等會試結束,盯着那些考官。”上官渡與露月拱手領了口谕便退下了。
我靜靜的批着折子,菊月和洪錢便一直在殿裡候在旁。
“皇上,應吃晚膳了。”洪錢在身前說道,我才回過神,原來已經到這個時辰了嗎,我點點頭示意洪錢讓傳膳的人進來。
“勸客駝蹄羹,霜橙壓香橘。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我喃喃說道,菊月聽完擡頭看向我,我靜靜的看着那些禦膳,不下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