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撐着下巴,眼裡卻滿含對安佳甯的欣賞,這繞了一圈,還是在說民為國之根本,直到安佳甯退出太玄殿,我都沒開口說一句話。
看着诏書上安佳甯的名字在一甲第一狀元後,真不知她入了朝堂會給我怎樣的驚喜,我将诏書交給洪錢。
“皇上,這三甲給授予何官職呢。”上官渡站在殿内問我,我站起身,示意他們跟在我身後,踏出殿門時,我才開口。
“都去翰林院罷,安佳甯賜從六品修撰,楊郡與王冉賜正七品編修,進士前三便賜庶吉士一職。”洪錢默默記住,想着到時去禮部時連同官職一并說出來。
“去禦馬場。”我坐在龍攆對着身旁的洪錢說着,我用手撐着側臉,看向前方,看不到盡頭的宮道,跪着的宮女,紅牆下不知何處是歸途。
禾螭看到我時,馬頭歪向另一側好似是在生氣,也是是我糊塗了,它怎會有人的七情六欲呢,我跨上馬背,牽着缰繩,一圈一圈繞着馬場跑着,直到汗随着鬓角流下,衣袖上已然濕了一大片,畢竟快夏令了,氣溫逐漸升高。
洪錢呈上巾帕,我胡亂擦了一下,但是汗液黏着我十分難受,我看着那些候在旁的侍衛,腦袋裡有了想法。
“上官愛卿。”我對着領頭站的筆直的上官渡說着,上官渡聽到連忙跑過來,畢恭畢敬的回道“皇上,何事吩咐?”我眯着眼嘴角的笑意都要掩蓋不住,上官渡突覺了一陣惡寒。
“今日的太陽甚是毒烈,汗與衣黏糊朕不喜,坐攆也甚慢。”我停了話語,真不知上官渡能否猜出我的意。
“皇上,臣愚鈍不知皇上本意。”上官渡低着頭,不知道臉上是否陰晴交換,我正準備開口想要他去取禁衛服,突然身後傳來聲音。
“皇上萬福。”女子聲音本就溫潤,雖我也是女子,但聲音卻是雌雄莫辨樣。
我轉頭看向身後,青藍色的衣上繡着牡丹,令我慌了神,這牡丹好似就像本就在衣上開着的,繡的可謂傳神,我緩過神看向那人的臉,周鸢,她怎會來這?
她好似看懂了眼裡的疑惑,開了口“臣妾恰好路過瞧見了皇上的轎攆便來問安。”原來如此,我下了馬将她扶起,旁人看來都是恩愛有加的樣。
“愛妃可是在宮裡有些無趣,朕準愛妃出宮探親。”我的手握住她的手,語氣一如往常,我感覺到她聽完這話,卻反握住了我的手,我眼裡起了疑慮,她怎麼感覺好似換了個人,通常若是我握住她的手,她必是順應着,不會如此反握住我。周鸢是不是吃錯了什麼藥?
她突然湊近我,臉與臉的距離不過一個拳頭的距離,屬實太近了我下意識皺眉,往後撤了半步她卻引着我的手環住她的腰肢,鼻間嗅到了一絲幽香,有些熟悉但被我的不适感壓下去。我眉頭緊鎖,想拉遠些距離,看着她臉上閃過一絲笑意,我有些懷疑我是否是這幾日沒睡好,有些幻視。她的手突然勾住了我的脖頸,将我拉近,哪敢有人如此對待九五之尊。鼻間幽香愈發濃烈,很是熟悉,好似平常日日都會嗅到此香,我心中閃過一個名字,也張嘴将那名字說了出來。
“菊月?”我看着她眼說出這名字,她頓了頓,眼裡的笑意愈發明顯,頭湊近了我的耳旁,聲音變成了原來的樣。
“皇上,還是如此能将我分辨出來呢。”
我的眉頭放松下來,靜靜的看着菊月易容的周鸢,眉眼一模一樣,簡直天衣無縫,菊月的易容術還是如此高超,拟音之術也變得如此惟妙惟肖。我突然想到什麼連忙開了口問道“周鸢呢?”
菊月沒有立馬回答,臉上的笑讓周鸢的容顔添了一絲媚意,讓我想起來菊月當初易容成虞楓眠時臉上的媚态,我慌了神但還是開口重新問了一遍“周鸢呢?”
“皇上若是想知,與臣妾攜手回殿便知道了。”她将勾住我脖頸的手放下,又将我環住她腰的手十指相扣,旁人都會覺着恩愛的樣子讓我心裡犯起了疑惑,但還是順着她十指相扣的手,準備離開馬場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