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設不能塌。

“好吧，頑強的特工。”

莉莉絲不知道溫昭想什麼，在她看來，溫昭一邊流冷汗，一邊輕描淡寫的說着很痛的話語，這副遊刃有餘的樣子，讓她看起來酷炫極了。

凱恩說她光鮮亮麗其實不是假話，至少在當時的幾人看來，穿着披風一槍幹掉暴君的溫昭确實帥氣得不行。

“你要包紮嗎？”

羅茲的身上似乎沒有傷口，不過凱恩照例詢問了一句。

“不需要。”羅茲拒絕。

他除了因為擁有普通人的身體，導緻短短大半天的體力就體力透支外肌肉酸痛外，沒人額外需要處理的傷口。

而酸痛的肌肉和疲勞，他靠意志力完全能夠克服，隻是時不時打一個哈欠的樣子，讓溫昭朝他招手。

他順從地走了過去。

“什麼事。”羅茲半蹲下來和坐着的溫昭說話。

“休息一下吧，今天你也辛苦了。”

從昨天傍晚到今天早晨，羅茲一直在忙，不是殺僵屍就是不停的開車，溫昭在路上都還小歇了一會，但他是真的連軸轉了很久。

所以溫昭拍拍羅茲的頭說：“你可以睡亞祖的身邊。”

莉莉絲家房間的床很大，睡羅茲、亞祖都綽綽有餘，隻要羅茲不出現踢人的情況，應該不會吧……

溫昭的話不自覺說出口，羅茲扁了扁嘴：“我不知道會不會踢人，我們通常不睡覺，現在的身體可真麻煩，給我一種又酸又疼的感覺。”

思念體不是真正活着的人，他們出生的那兩周，要麼在趕路去米德加，要麼在找媽媽，順帶拐帶點兄弟姐妹。

睡覺是沒有的事情。

好慘。

溫昭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隻能道：“睡吧，現在你隻是普通的人，會累，會疲憊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你踢亞祖我會把你們分開的。”

溫昭都這麼說了，不自覺地蹭了蹭她手心的羅茲拒絕不了她的好意，脫掉鞋就像木頭人一樣躺到亞祖身邊。

躺着躺着，屬于人類的軀體開始給他帶來困倦的感覺，他的眼皮開始打架，在陷入睡眠淺，他低聲問。

“你會離開嗎？”

他記得自己和亞祖是如何消失的，他們早就應該回到生命之流，這一切是否是來自生命之流的幻想，還是說來自那個男人。

羅茲對他根本不了解，最多隻從别人的口中聽過幾次，他也是三兄弟中最不在乎這些事情，享受誕生的人，愛哭、愛玩、直率，他之前從沒考慮過現在的一切可能是幻想或是去思考深奧的人生問題。

他覺得，能思考見證并再次開始尋找母親的旅程就足夠了。

但現在……

他開始期盼這不是一個幻覺，他不會再睜眼就回到漆黑的河流中，失去意識、失去感官，一切随波逐流。

“我當然會在，我哪裡也不去，就在這兒。”溫昭朝羅茲眨了眨眼睛，給他蓋上薄薄的被子。

羅茲忍不住握住溫昭拿被子的手。

他克制不住的向亞祖一樣呓語出聲：“卡桑……”

這一次他清楚地聽清自己在說什麼，但并不想更改，也不像亞祖那樣‘排斥’溫昭，細數溫昭身上的弱點。

最後說她不是自己的母親。

他隻是眷戀地貼着溫昭的手掌，開始抗拒着睡意并在意識徹底陷入空白前，不斷輕呼。

“卡桑。”

“在哦，羅茲。”

而當呼喊得到回複，羅茲心瞬間被奇異的滿足感填滿。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陷入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