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洮被這番對話深深吸引,緊張感不知不覺消散了大半,而對話中提到的“獸人”更是勾起了他強烈的好奇心。
他豎起耳朵,全神貫注地聽着,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話說洱這次為什麼跟着我們一起行動?”
“這你都不知道?我聽說……”
正當這個聲音即将揭開謎底時,兩人察覺到了洱的緩緩靠近,他們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默契地閉上了嘴巴,原本熱烈的話題戛然而止。
白洮心中不禁湧起一絲遺憾,他輕輕歎了口氣,目光忍不住偷偷朝洱的方向瞄去。
洱似乎沒聽到那兩個原始人的對話,他捕捉到白洮那探尋的眼神,眉頭微挑,随口問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白洮連忙收回視線。
洱沒有深究,轉而詢問正在做飯的人:“肉湯快好了嗎?”
“再煮一會兒就好了。”
白洮一聽,也沒心思去探究那兩個原始人的對話内容了。
他緊盯着那鍋沸騰的肉湯,鍋裡的肉塊在大火的煮炖下慢慢變得酥軟,色澤愈發誘人,引得周圍的人時不時地咽着口水,顯然都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品嘗這頓晚飯了。
白洮此刻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焦急萬分。
他的雙手緊握着衣袋中的那幾朵洋金花,指尖微微顫抖。
他一邊維持着表面的平靜,不讓人察覺到他的異樣,一邊用眼神在周圍的人群與鐵鍋之間快速遊移,尋找着下手的機會。
他想趁人不注意時,把洋金花扔進鍋裡,不然一旦肉湯煮好,他再想下藥就難如登天了。
白洮擡起頭,指着森林深處的一處陰影,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大聲喊道:“啊!那是什麼?”
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仿佛真的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這一聲驚叫成功吸引了衆人的注意力,他們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順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就在衆人分神的間隙,白洮迅速從口袋中掏出洋金花,撒進了鍋裡。
洋金花在熱浪中翻滾,很快便與虎肉融為一體,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洱和其他原始人看了半天,但除了林間偶爾傳來的清脆鳥鳴和樹葉随風搖曳的沙沙聲外,并未發現任何野獸的蹤迹。
他們紛紛收回視線,轉向白洮,眼神中帶着幾分責備,似乎要質問他為何如此大驚小怪。
白洮尴尬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不好意思,可能是我眼花了,剛才明明看到有個黑影在樹叢中一閃而過。”
好在白洮膽小如鼠的形象在原始人心中早已根深蒂固,洱也沒有對他産生過多的懷疑。
他看了一眼鍋中的肉,見已經炖得差不多了,便吩咐旁邊的人将肉湯裝進石碗中,然後分發給衆人享用。
洱接過一碗熱氣騰騰的肉湯,然後遞給白洮。
白洮頓時警鈴大作,完蛋!他不能直接拒絕,畢竟他剛才還說自己沒吃過虎肉,但如果他接過來卻不吃,肯定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正當他陷入兩難境地時,力猶如救世主般從天而降,一把奪過洱手中的那碗肉湯。
“肉這麼珍貴,憑什麼給這個外人吃。”
白洮表面裝作一副受辱難堪的模樣,低垂着頭,雙手緊握成拳,内心卻瘋狂感謝力的救場。
洱皺眉:“力,一碗肉湯而已……”
力直接打斷了洱的話:“洱,你别總是仗着首領對你的偏愛就對我指指點點。這次回去,首領說不定會更加器重我,而不是你這個隻會耍小聰明的人!”
這個蠢貨!洱忍不住在心裡暗罵。
白洮見狀,趁機順水推舟,對洱說道:“洱,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今晚不太餓,就不吃了。”
說完,他便快步走到營地的邊緣,生怕洱又熱情地追上來,非讓他嘗那碗藏着貓膩的肉湯。
力在一旁嗤笑道:“看到了吧,那小子就是個軟弱無能的廢物,對付他,強硬手段比客氣管用多了。”然後力捧着那碗肉湯,得意洋洋地離開了。
洱看着白洮漸漸走遠的背影,隻能暫時放棄和白洮聊天的機會,轉而開始大口大口地吃起東西來。
白洮找了個角落坐下,靜靜地看着這群原始人圍坐在篝火旁。
篝火的火舌跳躍,将他們的臉龐染上了一層橘黃色的光輝,映照出一張張洋溢着喜悅的臉。
他們享受着晚餐,歡聲笑語此起彼伏,渾然不知危機即将到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一名原始人突然毫無征兆地倒在地上,旁邊的同伴還未來得及反應,也紛紛相繼倒下。
洱立刻意識到肉湯有毒。回想起白洮之前的種種舉動,洱心裡滿是懊悔,覺得自己小觑了白洮。
但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洱感覺到一陣強烈的眩暈感如潮水般湧來,他的視線開始模糊,意識逐漸渙散,最終帶着滿腔的不甘,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