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這原始世界,危機四伏,每分每秒都充斥着未知的危險。上一秒還和同伴圍坐在一起歡聲笑語,下一秒,很有可能下一秒就遭遇不測了。
在這般惡劣的生存條件下,大家都是看對眼了,覺得彼此能相互依靠,便走到了一起,根本無暇顧及太多細膩的情感。
這不,奈也是如此,剛剛還在擡手抹着眼角的淚水,轉眼間,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直接加入了雷和羽激烈的對話中。
白洮聽着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句句都透着對人類部落不滿和憤慨,暗自慶幸嘯虎部落的奴隸跑的跑了,跑的跑、死的死,一個都沒跟着遷徙過來。
瞧這情形,要是奴隸在這,指定沒好果子吃。
說到奴隸,飛鷹部落的情況與嘯虎部落截然不同,他們部落壓根就沒有奴隸。原因很簡單,人類沒有翅膀,無法像鷹族人那樣翺翔天際。
若是有奴隸在,不僅幫不上什麼忙,搞不好還得讓鷹族人分出精力去照顧他們,純粹就是累贅。
雖說大家對人類怒火中燒,但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雷和羽這兩個首領也沒想把氣撒在奴隸身上。
他們滿心都想着找岩山部落算賬,恨不得立刻重整旗鼓,帶領族人沖過去,把岩山部落殺個措手不及,為死去的族人報仇雪恨。
可現實卻給了他們沉重一擊。岩山部落位于森林深處,那裡樹木茂密,地形複雜。
鷹族人雖說在天空中是當之無愧的霸主,可一旦進入這遮天蔽日的森林,茂密的枝葉阻擋了他們的飛行空間,根本發揮不出自身的優勢,戰鬥力大打折扣。
而虎族人這邊,剛經曆了獸潮的重創,部落裡死傷無數,幸存下來的族人也大多帶傷,元氣大傷,急需時間休養生息,恢複實力。
眼下根本抽調不出足夠的人手,去深入森林找岩山部落的麻煩。因此他們讨論着讨論着就啞火了。
白洮見狀,急忙跟羽告辭,拉着雷離開了飛鷹部落。
得到羽的首肯後,雷帶着族人來到了離飛鷹部落有段距離、地勢相對平坦的地方。
這裡四周環境開闊,視野無遮無擋,零星分布着幾叢低矮灌木。
腳下的地面覆蓋着堅實的泥土,偶爾有幾塊大小不一的碎石散落其間。
回想起不久前那場突如其來的獸潮,衆人的神色仍有些凝重。
當時情況危急,部落裡的很多東西都沒來得及拿上,其中就包括那些剛腌制好的狼肉和白洮養的兔子。
大家也沒惋惜太久,很快調整好狀态,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前往附近的森林狩獵,準備重新籌備過冬的儲備糧。
白洮的心思則完全放在了部落的重建工作上,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始燒制磚塊,修建出房屋來。他已經不想再住在山洞或者帳篷裡了。
白洮找到奇,誠懇地說道:“奇,能麻煩你幫我去砍些樹帶回來嗎?我有大用處。”
奇聽後,點了點頭,朝着森林走去。
這邊奇剛離開,白洮又趕忙跑到雲那裡:“你等下能幫我做個模具嗎?”
說着,白洮用手在空中比劃出模具的大緻形狀。雲聽後,自信滿滿地回答:“沒問題,我明白了。”
剛好奇把木頭帶回來了,雲立刻動手幹了起來。
雲先把木頭放在地面上,伸出鋒利的爪子,在木頭上“唰唰”劃了幾下。
原本完整的木頭就變成了好幾塊長度一緻的木闆,切口平整光滑。
雲從獸皮袋中倒出收集的獸骨,俯身挑揀出一根大小适中、質地堅硬的獸骨,開始打磨起來。
他五指緊扣石塊,一下又一下,沿着獸骨的紋理反複摩擦,沙沙聲不絕于耳。
日光悄然偏移,光影在大地上緩緩遊走。鈍拙的獸骨漸漸起了變化,一端慢慢收窄,邊緣愈發薄銳。
雲吹去骨屑,放下手中剛制成的獸骨釘,起身拿起一塊木闆平放在地面,随後拿起另一塊,将其與第一塊呈直角擺放。
接着他把獸骨釘尖端對準木闆銜接處,用一塊石頭敲擊獸骨釘的尾部。
“咚、咚、咚”,伴随着沉悶有力的聲響,獸骨釘也随之一點點沒入木闆之中。
不一會兒,幾塊木闆就被他用獸骨釘緊緊地釘在了一起,一個簡陋但實用的磚塊模具就此成型。
白洮激動得兩眼放光,不由自主地比了個大拇指:“沒錯,就是這樣!接下來你幫我多做一些這種模具,能做多少做多少。”
雲看着白洮的手勢,一臉茫然。他模仿着白洮的樣子,也豎起了大拇指,疑惑地問道:“這個是什麼意思啊?”
白洮笑着解釋道:“這個手勢是誇人很厲害,做得很好的意思。
雲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