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分鐘！
林星漸卡着關門的點跑進校門，跑到樓層剛好打上課鈴。
“啧。”
林星漸停下來不跑了，靠着牆站在三班老師看不見的地方，敲了敲窗，等打開還感受到了一陣空調涼風。
“同學，語文書借借呗，我就站這，等會還你。”
坐窗戶旁邊的是個男生，他們班在上數學課，用不到語文書，于是瞥了一眼老師，偷感極重地把書遞了出去。
“謝了。”
語文他們挑着課文上的，上得很快，下個月就要開始上選擇性必修中冊了。
不幸中的萬幸，他不用背那些他根本沒學過的課文。
林星漸立馬翻到最後兩頁，挑了一個最簡單的背。
剛準備背書，餘光一瞥，讓林星漸沒想到的是，楚景暔也遲到了。
“呦，遲到了？”
林星漸瞬間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你不也是。”楚景暔面無表情地回怼。
“選必上的語文課文你背了嗎？”林星漸笑容瞬間落了下來，“這節語文課，遲到了要背。”
“背了。”楚景暔挑挑眉。
這個語文老師真是另類。
“行，那你去吧，别背這個。”林星漸指了指語文書上的一篇古詩，說完這句話就沒了下文。
楚景暔沒動，站在林星漸旁邊。
林星漸捂着耳朵努力背書的時候，楚景暔沒說話；林星漸閉着眼回顧的時候，他還是沒說話。
“站在這幹嘛？”林星漸妥協了，問他。
“等你一起。”楚景暔接得很快。
林星漸猶疑的看了一眼楚景暔，還是應道：“行吧。”
楚景暔站在一邊。
其實看林星漸背書其實還挺好玩的，站沒個站像，半倚着牆。
周圍隻有蟬鳴和老師上課的聲音，其實不算吵，但他依舊歪着頭用肩膀和另一隻閑着的手捂住耳朵，閉上眼。
過了兩分鐘不到，林星漸把書遞回去，拉着楚景暔跑回班。
皮膚相接的地方溫溫熱熱，林星漸手心有些濕潤，不知道是熱還是緊張，楚景暔莫名有種被炙烤的感覺，到教室門口都沒回過神來。
“報告。”
他聽到林星漸的聲音在他面前響起，明明就是近在咫尺，卻又隔了一層薄膜，聽不真切。
不知道什麼時候林星漸已經把拉着他的手松開了，但他還是覺得燥得慌，不自在的揉了揉手腕。
“開始吧。”語文老師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林星漸背得很快，像是一百度開水在嘴裡滾了一圈後被迫咽下去。
楚景暔就在他後兩步都差點沒聽清。
“再慢一分鐘就忘了是吧。”語文老師将手裡的白闆筆放回講台上，斜看了一眼，看到楚景暔有點意外卻沒有驚訝，“進，下一個。”
林星漸進教室背對着老師才敢笑。
确實，本來就是瞬時記憶，讓他再背一遍他連第一句都記不得。
楚景暔剛好緩過神來，随便應付着背了幾句。
兩相對比，哪怕楚景暔是應付都顯得遊刃有餘得多，自信又大方，至少每個字都能讓人聽清。
“行，下次别再遲到了，回去吧。”語文老師的臉色好了一些，“我們繼續。”
一坐回位置林星漸就趴着了，仿佛剛剛那一下耗費了他全部的精力。
楚景暔坐下來跟他講話：“快考試了還不背嗎？”
“賭幾句試試，押得中就寫，押不中就算。”
林星漸說的随便，這句話要是給語文老師聽見一口老血都得吐出來。
楚景暔沒再說話。
經過這兩周和林星漸的相處，楚景暔也懂了一些分寸，比如怎麼判斷林星漸的狀态願意說幾句話，再比如很多事是林星漸能跟他們做但他們一定不能反過來做的。
下周就考試了，現在林星漸依舊每天一副很困的樣子，說話也懶洋洋的，一點緊張感也沒有。
“京子瑜，考試是怎麼排座位的？”
楚景暔特意等到下課才找的京子瑜。
京子瑜學習太努力了，不太好打擾。
“哦，我們學校比較特殊，我們按單科排名分配考場，選科也統一排，比如物化政，他們的物化和我們是一起排名的，也就是你可能考六科在六個不同的班。”
京子瑜才想起沒跟他說過考試安排，果然他這個轉校生還是容易被人忽視。
“按高考一樣考三天，那個時間有考試就去考，不考試的除了教學樓一般都能去，哦，出校不行，等考完才能回教室。”
“那不是會有很多張座位表？”楚景暔不理解的問。
“考試前會發排名條，從我們班最左邊開始一個班坐三十個人，自己找位置。”京子瑜一向很有耐心，幫楚景暔解決問題。
“好，謝謝。”
“诶诶，這周雙休嗎？”袁彭問京子瑜，眼裡的激動呼之欲出。
“不雙休，下周連着就放國慶了。”京子瑜永遠是知道消息最早的，想到什麼，京子瑜轉頭對楚景暔說話，“走讀和住宿的審批都要下來了，國慶記得去買好東西。”
“嗯。”
楚景暔應下。
“你住校？”
林星漸總算是睜開眼看楚景暔了。
“嗯，一來一回太耗時間了。”
林星漸想想，好像确實他們家有點偏。
他一般有事或者想吃宵夜才過去，遠了點。
不過林星漸沒說話，又繼續趴下去。
“林哥，這次運動會你都不上場了，能不能表個演什麼的？一起跳舞。”于雨一直拖到打預備鈴才鼓起勇氣挪過來問這句話。
但這話剛說出口她就後悔了，不應該受文雯的教唆來問這個問題。
林星漸已經裝作沒看見于雨的視線一個下課了，結果還是沒躲過。
“為什麼？”林星漸歎了口氣，但對女生還是多些耐心。
“因為你是門面啊，上去站個C位什麼的……”于雨看着林星漸，默默往後退，越說聲音越小。
這算什麼，又菜又愛玩？
林星漸差點被逗笑了，突然有一個不成器的想法，于是讓于雨湊過來。
“你問問楚景暔，他上我就上。”
林星漸笑的像隻貓，狡猾又玩味。
“行！”
于雨不知道是被他的這句話鼓舞到了還是怎麼，一副燃起希望的樣子點點頭，轉身就去找楚景暔。
楚景暔剛從洗手間回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莫名其妙的就被于雨堵在不到門口說話。
甚至現在是半上課時間。
林星漸一邊想裝作不在意的樣子繼續玩自己的，一邊又在意的要死，眼神不自覺往後面瞟。
楚景暔看着不像是那種會拒絕人的，林星漸原本還以為于雨不會去呢。
玩脫了。
林星漸心想。
林星漸不知道于雨是怎麼說服楚景暔的，他不太在意，他隻知道楚景暔答應了。
“林哥……你上的吧？”
于雨已經很開心能讓楚景暔表演了，所以如果林星漸突然反悔說不上了她也隻會覺得在意料之中。
“上啊，願賭服輸。”
林星漸說話算數。
“那我們國慶練，剛好回來就運動會。”
這次舞蹈全班都上，盛世場面。
但此時最重要的是月考。
一直到考試都沒有再發生什麼大事。
楚景暔考試靠的一直都是總分上榜，單科沒有那麼強，再加上他是轉學，這次考試坐最後一個位置，不用轉班考試倒也清閑。
林星漸應該是會提前交卷，楚景暔每次都隻會在考完試後遇到林星漸，沒在考場看到過。
他不好直接問林星漸，所以連林星漸在哪個班考試都不知道，隻是下意識以為林星漸成績不好，但每一科都沒有差到到最後一個班。
現在這個學校出題是出了名的難，能壓着時間寫完的就已經厲害了，大多數人甚至寫不完卷子。
而且這個學校單科戰神很多。
楚景暔在學校亂走的時候體會到了。
榮譽牆上面每一張照片都不一樣。
“考完了！準備放假喽！”于雨和文雯激動地抱在一起。
“會先出成績。”袁彭毫不猶豫地補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