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又發了很多卷子。
寫卷子早就是高中生的家常便飯了,但林星漸還是止不住地煩躁,即便如此他也老老實實挑完題把卷子拿回寝室。
梁樹柯看他這樣,主動把今天早上剛充滿電的燈遞過去,連大聲呼吸都不敢,直到林星漸戴上耳機開始認真寫卷子他才繞到楚景暔旁邊小聲問:“這是怎麼了?”
“作業太多了?”楚景暔也不确定,挑了張卷子出來給梁樹柯看,“也有可能是因為今天的卷子。”
“物理卷子?”梁樹柯隻看了一眼,推回去,從桌子上的一堆書裡翻出一張卷子,“這個啊?”
“對,你們也發了?。”
“一般一班二班布置的作業差不多,怎麼了嗎?”
他還沒來得及看,以為就是一張正常的卷子。
楚景暔一時間有點不忍心說出來打擊他,隻模糊的答:“你自己看看吧。”
寝室裡一時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梁樹柯看完崩潰的有點想喊,想到林星漸還在,不得已硬生生噤了聲,打開手機開始給手機對面的人抱怨。
林星漸沒霸占所有的光,甚至看着時間上了床,把燈留給他們。
等到楚景暔寫完的時候,林星漸已經睡着了,梁樹柯還在奮筆疾書。
楚景暔擡頭看了一眼。
相似的位置,上次上面還有光,這次已經沒有了。
林星漸睡的很安靜,但看起來睡的不是很安穩,發圈箍在手上,明天早上起來應該會被勒紅。
是忘了取下來嗎?
楚景暔沒多想,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梁樹柯,見他還在興緻缺缺的解題才稍稍放下心來。
“我先睡了。”
楚景暔現在拿書放書都輕輕的,生怕吵醒林星漸。
梁樹柯擺擺手,沒說話。
躺在床上,梁樹柯沒關燈,楚景暔即使是背對着光也依舊睡不着。
他的腦子開始不受控制的複盤今天發生的一切,心裡異樣的感受更加濃烈,但始終說不出個所以然。
想着想着,楚景暔給時理發了幾條信息,猜到他可能睡了就沒等信息。
這次倒是睡的意外的快。
早上起床第一件事也是翻手機。
時理還沒回。
梁樹柯平時在宿舍裡住都是和楚景暔同時起床的,今天卻隻有楚景暔一個起了,也不知道梁樹柯昨天熬到幾點。
林星漸還在床上。
自從林星漸提過一次,楚景暔已經習慣了把開水的聲音放輕,開門出去的聲音都被一再降低。
到教室。
林星漸桌子上好幾張卷子,看到他來了還不知足的叫他:“我看一眼你寫的。”
“哦,這個,給。”楚景暔遞給他,“等會幫我一起交了吧。”
林星漸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沒說話。
怎麼?讓你交一下作業委屈上了?
楚景暔坐下來,也沒說話,但看到林星漸被發圈勒紅的手腕,又開始胡思亂想。
萬一他是因為題呢?昨天寫到那麼晚,估計都困蒙了,而且桌上這麼多卷子答案也沒看見幾個答案一樣的,他昨天也是因為這個不開心。
“林哥,這次生日去哪過?”歐簡恒和袁彭看着林星漸問。
“哦,是哦,快到生日了。”林星漸手上的筆轉的飛起,眼睛還盯着卷子,說出的話卻是在回答問題,“不在周末還不知道過不過。”
“能過啊,實在不行我和老袁幫你去翹天台的鎖,咱們在上面過。”歐簡恒攬住袁彭的肩,說完還不忘問他,“對吧?”
“對……你個頭啊,大聲密謀,來個老師從窗外走一走你就知道錯。”袁彭這個副班長也沒個副班長的樣,“就不會發信息說嗎?”
帶不動,真的帶不動。
“你們倆這半斤八兩的水平怎麼還互相嗆起來了。”林星漸忍不住扶額,“去春晚演相聲吧,絕對好看。”
京子瑜在旁邊捂嘴輕笑。
楚景暔看着林星漸和他們聊天,思緒卻在另一個地方。
林星漸的輝煌事迹楚景暔聽時理給他念叨過不少,但像涉及生日什麼的私事他是真的一概不知。
幾月幾日?就在最近?他們才剛認識幾天,應該不會請他吧,但如果請了他怎麼準備生日禮物?
“前面一點都差不多,後面全部大相徑庭。”林星漸說着,将手上的卷子全部往前傳,京子瑜會分好重遞。
林星漸還不至于無理到别人都給他看卷子了,他還要繞一圈傳到他們手上再讓他們自己交,沒事找事通通歸為傻逼才會幹的事,林星漸不會做,但他還是第一次見命令他交作業的。
不過林星漸今天有耐心,不跟楚景暔一般計較,甚至發現楚景暔沒寫名字,他伸出去的手還收回來了。
林星漸罕見的想當一次好人幫他把名字寫了,但剛把前兩個字寫完他就停住了。
他其實不愛記别人的名字,連備注都是他覺得怎麼好記就填什麼,但他知道寫錯别人名字不是很禮貌,所以選擇直接問。
“楚景nan你哪個nan?呢喃的喃?”林星漸把卷子推過去,“或者你自己寫也行,寫完自己交。”
楚景暔原本是想自己寫的,看到試卷上已經草草寫完兩個字了就沒動,示意林星漸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