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說,你們班不卷嗎?”
楚景暔看了一眼在寫卷子的林星漸,又看了一眼無所事事的梁樹柯,忍不住小聲問。
“啊?還好吧。”梁樹柯終于把眼睛從手機屏幕上移開了,“本來一班就比二班厲害,而且高中卷不是很正常嗎?”
“不是,我就是覺得他們卷的不太正常。”
楚景暔之前在明德見過太多卷的了,本來應該見怪不怪的,但他們班卷的就跟有鬼在後面追一樣。
“哦!”梁樹柯像是想起什麼,“我聽說你們班是半學期換座位制,按成績選位置,但這次期中考試不知道為什麼沒換,期末肯定是會換的。”
“之前你沒來的時候還好,你來了就肯定有一個人要坐到他旁邊。”梁樹柯指了指林星漸,聲音小到要湊的很近才能聽清,“沒人會願意的。”
“京子瑜?”
江以楠不在他們班,楚景暔第一反應想到的是京子瑜。
梁樹柯都不是一班的人,認識的屈指可數,撓了撓頭努力想。
“你們班那小神通?”
“嗯。”
“一般最少周圍也有三個座位吧?”梁樹柯搖搖頭,“不知道,我又不是你們班的。”
楚景暔道了聲謝,離開了。
确實問的有點多餘,但他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林星漸這麼恐怖嗎?
不知道,但他覺得還好。
正常的事情正常進行,就是天氣越來越冷。
林星漸不常逃課,逃課都是有重要的事要幹,一學期的逃課量一隻手都數得過來,有京子瑜在,被抓的概率更是幾乎趨近于零。
開學那天被抓八九不離十是因為上課睡覺,至于打架應該是班級内部知道的。
當時林星漸和歐簡恒聊天他還真以為是去哪逃課被抓了,卻忽略了林星漸第二天早上并沒有去念檢讨。
現在不知道為什麼,林星漸每次逃課都會帶上楚景暔,楚景暔也矜矜業業的扮演着跟班的角色。
除了周二下午的那節政治課。
知道林星漸是要去陪江以楠,所以就算林星漸沒說楚景暔也不會跟着。
臨近期末,楚景暔還以為林星漸不會再去上政治課,至少這個學期班上肉眼可見的卷理應顧及一下成績,但看到江以楠在門外他就知道自己的期待還是太高了。
算了,林星漸也不缺這一節課。
他一向是這樣的,像隻無拘無束的鳥兒,什麼都困不住他。
林星漸坐到教室裡還是照常的趴着,接受政治的洗禮。
一周一節政治課剛剛好,淨化心靈還不傷腦。
如果不是政治課荼毒太深,林星漸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幹些不好的事。
現在幹什麼都不敢越線,隻敢在灰色地帶晃悠晃悠。
說殺人,他真的不會,也不想鬧到這個地步,但有些人偏偏不知道似的,一直像蒼蠅一樣在他耳邊嗡嗡嗡。
他不得不鬧到這個地步,所有人怕他、敬他,總比不知死活往上湊要好。
“林哥。”江以楠走到林星漸身邊把他搖醒。
“嗯?”
這節課他們模拟考,林星漸是真睡着了,被江以楠叫醒的時候還有點懵。
“下課了。”江以楠一邊說一邊把一張卷子塞到他手上,“老高叫你寫。”
卷子對每個高中生有着天然的窒息感,迫使林星漸清醒過來。
“不是,我一周就上一節課,下周再來最後一節就期末考試了,都不學政治他還讓我寫卷子?你确定?”
江以楠艱難的點點頭:“他讓你下周來交。”
“畜生。”
林星漸罵出這句,把試卷随意折了折收進口袋,根本沒打算寫。
“看你最近那麼困,失眠啊?”江以楠還是忍不住問。
“實不相瞞,你這個問題京子瑜也問過。”林星漸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可能上輩子就沒睡過一個好覺吧。”
“你少來。”江以楠用力掐了他一下,“醒了嗎?”
“行了你。”林星漸好笑又無語的拍掉他的手,“有用就好了。”
“哎,你要不要香薰或者眼罩什麼的?”江以楠追問。
“我又不是睡不着,隻是睡不夠,有這些功夫,不如你來幫我學習有用。”
到班門口,林星漸頭也不回擺擺手。
“困死你得了。”江以楠氣不打一處來,憤憤走了。
“怎麼了?”楚景暔看他和江以楠一副吵架了的樣子。
“沒怎麼,這麼有閑心幫我把卷子寫了。”
林星漸還是一副恹恹的樣子,但在楚景暔眼裡,這不就是吵架了又不知道怎麼哄女朋友所以頹廢嗎?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很想幫林星漸排憂解難,又怕自己沒談過戀愛反而礙了林星漸的事。
欲言又止。
想了想,還是把林星漸壓在手下的卷子抽走了。
不就是政治卷子,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