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放路邊吧,你回家談。”林星漸十分善解人意的說。
林現澤最近都是住他家的,除了他那裡哪還有地方給他們肆無忌憚地聊天。
“謝了。”林現澤把車窗降下來,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放在太陽穴旁邊劃了一下,做告别禮。
林星漸看他們走了才慢悠悠的離開,戴上耳機。
京子瑜跟着林現澤回了林星漸的家,戰戰兢兢的不敢左右看。
林現澤的地方不在這,但無論去哪左右手都會跟着,不住在林星漸這裡,隻有必要的時候會出現。
“這個,看看嗎?”林現澤把合同推到他面前。
“等會看。”京子瑜把合同壓在手裡。
“有什麼問題?”林現澤問。
“我可以接受你的‘幫助’,但是我不賣身的。”京子瑜跟林現澤談條件,有種怯懦的強硬。
林現澤撐着下巴,淡淡道:“本來也沒想你賣身。”
林現澤見京子瑜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也不惱耐心的等着,甚至主動詢問:“怎麼?還有什麼要求一次性說完。”
“上大學之前,我不會離開南離。”京子瑜把合同遞回去給林現澤,“如果可以,你改一下合同我們再簽。”
林現澤思考了一會,玩味的笑笑:“如果你隻能選一個呢?”
“那麼抱歉。”京子瑜站起身,鞠躬,想拿起小提琴準備離開。
這個舉動顯然激怒了林現澤。
“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林現澤掐住京子瑜的脖子把他往沙發上壓,拇指按着的地方能很明顯的感覺到心跳聲。
京子瑜閉上眼不看他,動了動嘴唇,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從臉邊滑落。
騙子。
林現澤看懂了,下意識松開手:“抱歉抱歉。”
終于得以喘息,氧氣灌入肺裡京子瑜像是被空氣嗆到側過身子咳嗽,一副要把肺咳出來的樣子。
林現澤急忙輕拍他的背,把合同丢給旁邊的助理讓他改:“對不起。”
“騙子。”京子瑜拍開他的手,低聲罵了一句,又确保林現澤能聽見。
“怎麼了這是?”林星漸一回來看到的就是這個樣子,忍不住皺了皺眉,“你要把人弄死也别在我這弄,我嫌惡心。”
“沒有。”林現澤這回是真慌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京子瑜太像俞亦琛,從神态和語氣都太像,就像是俞亦琛換一個身體回來了一樣。
那個算命的說的果然沒錯。
“合同我改好了。”林現澤把他小心翼翼攬進懷裡,看向桌面上嶄新的合同,“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京子瑜頓了頓才輕輕推開林現澤,讓他與自己保持距離。
再鬧就過了。
京子瑜深吸一口氣,最後還是拿起筆簽字。
隻是一個三年的合同,時間不長,如果是林現澤主動辭退會比這還短。
“你的字……”林現澤頓了頓,“很好看。”
“謝謝。”京子瑜小聲回,邊回還邊打量着林現澤的臉色,見他沒什麼想說的才又低下頭。
“以後就不住你這了。”林現澤晃晃手裡的車鑰匙,帶着京子瑜離開,“别太想我。”
“速度點。”林星漸就差直接把林現澤踹出去了。
總算是松了口氣。
林星漸有點脫力,但還是沒抵過精神上的反胃,他不敢坐在沙發上,還是強撐着上樓躺上床。
他上樓前還不忘提醒傭人明天換一個沙發。
頭疼伴随着一陣耳鳴。
一種從未有過的後怕在林星漸心裡蔓延開來,萬一林現澤真是一個包容性很差的瘋子,萬一京子瑜沒賭對,那麼他趕回來看到的或許就是京子瑜的屍體。
林星漸不禁在想他的這個決定是否是正确的。
讓京子瑜一個omega用近乎賣身的方式達到他想要的目這真的合理嗎?
但開弓沒有回頭箭,有了這次教訓以後隻能小心再小心,走一步看一步。
一直到第二天他的頭還是疼的,但京子瑜那邊的動靜他一點都沒有落下,兩個人很和諧。
或者說是林現澤單方面示好。
那個或許會要了京子瑜的命的小插曲就像是林現澤試探的一種手段,想看看兩個人到底像到什麼程度。
但憑什麼要拿一個人的命來試探。
就好像别人的命就不是命,而是可以随意把玩的工具一樣。
林星漸搖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他沒有資格說這種話,他也是草菅人命的一員,是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從本質上而言,他和林現澤是一類人。
後天早上的飛機飛廣陽,除夕,林星漸特意問了林現澤一句要不要一起,得到否定的答案林星漸毫不意外,獨身一人踏上了去首都的路。
一到首都林星漸就感受到了一種濃重的氛圍,壓的他有點喘不過來氣,還以為是裹得太緊把圍巾壓低了點,結果就是并沒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