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他不明白。

這種感覺他隻在母親身上感受到過。

“小予，怎麼了？”韓知一感受到林悅雨一瞬間的不自在，立馬詢問道。

“對不起走神了。”林悅雨立馬道歉。

他在韓知一面前總是緊繃着一根神經，還是第一次把視線放在别人身上，他是有夫之夫了，不應該犯這種錯誤的。

“不要道歉，重新說，你怎麼了？”韓知一是為了004來的，而004作為壓軸拍賣品離開始還有一會，他有時間，也有耐心。

“走神了。”

林悅雨的手被韓知一扣住，對戒在無名指上感受格外明顯。

“為什麼走神？”韓知一繼續問，“是累了嗎？”

“沒有累，是因為……因為剛剛那個男生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林悅雨小聲答，說完又急急忙忙地解釋，“不小心的，我以後不會了。”

“沒關系，想去看看嗎？”

“可以嗎？”

韓知一原本隻想哄哄林悅雨，看林悅雨是真的有興趣他才開始好奇。

“可以。”

反正還有時間，走一趟也好。

那個人究竟和林悅雨是什麼關系，讓林悅雨這個被磨滅了靈魂的人開始有情緒起伏。

林悅雨跟着韓知一站起身，亦步亦趨地走在他身邊，像是開了自動跟随的玩具，又像是一個沒有自我思想的木偶。

韓知一不止一次覺得可悲。

他們倆是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原本可以是最親密無間的盟友，直到林悅雨分化成了omega。

兜兜轉轉，十八歲的韓知一把他重新接了回來。

可惜一切都變了。

名字變了，思想變了，情感變了。

兩個人的關系早就從靈魂相契的摯友，變成了門當戶對的妻子。

過往的誓言被扼殺在那年仲夏，特殊的情感留在了純淨的童年，未盡的話語成為了無法重啟的話題。

都說豪門無真情，韓知一不認同也不否定。

林悅雨就是最典型的豪門犧牲品。

韓知一沒太注意周圍，也就不知道林悅雨要找的那個人是誰，隻想着帶他出來換個心情也挺好的。

于是林悅雨停，韓知一也停。

“上廁所。”

林悅雨指了指洗手間，卻沒有主動松開韓知一的手，他在等韓知一同意。

“去吧，我就在這裡等你。”

“嗯。”

林悅雨走進公共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洗了個手，順便拿餘光偷瞄同樣站在洗手台前的林星漸。

很随意的一眼，他刻闆的思想告訴他不能多看。

“可以聊聊嗎？林悅予。”

林悅雨比林星漸矮将近一個頭，他得微微低頭才能看清林悅雨的表情。

林悅雨防備的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他對林星漸有好感不錯，但他的首要是韓知一，他的行為同時代表着韓知一。

“别緊張，我們是同類，我叫林星漸，别急着拒絕，或許你有興趣的。”林星漸适當的釋放出一點自己的信息素，讓林悅雨放下戒心。

“你是……”omega？

林悅雨話沒說完，震驚的睜大了眼睛。

他隻是被刻意養弱了，并不是蠢，隔牆有耳的道理怎麼會不懂，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問的，找個地方慢慢聊。”林星漸笑着，指了指眼睛，又指了指耳朵。

“我……”林悅雨猶豫了，他确實有太多想問，但他現在是韓知一的所有物，無法左右韓知一的決定，如果韓知一不同意，他還是會選擇退出。

争取一下。

“我問問吧，介意我再帶一個人嗎？”

“不介意。”

林星漸就是沖着韓知一來的。

隻不過有些時候，有更讨巧的方式，就不必拘泥于傳統方式了。

最開始不信任也沒關系，商人之間隻談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