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坊與其他歌舞坊一樣,位于皇城東側的平安坊。
俞少璟和簡兮騎着快馬,由程波策馬開路,快馬加鞭地趕去。不知誰喊了一聲,前邊着火了,兩人擡頭看去,正是平安坊的方向,簡兮心頭浮起不好的預感。
果然,冒煙的正是紅蓮坊,因為程波的安排,有官兵把守,雖然裡面在冒煙,可門口毫發無損。
三人不敢耽誤,快步進去,立即有人上前彙報情況:“前院沒有着火,着火的是後院的紫嫣閣,是坊主紅姑的住處。紫嫣閣已經燒毀大半,據姑娘們說,一個時辰前,紫嫣閣就冒了煙,可門被鎖了,窗被關緊,費了好一會功夫把門窗弄開後才開始救火,裡面的東西都燒沒了,隻餘下一個框架了。”
“紅姑何在?”
“紅姑午時出去後,沒有回來過。”
此時已經申末,紅蓮坊正準備營業,姑娘們精心打扮地聚在前廳,不明白為何後院會忽然起火,也不明白坊主紅姑為何一直沒有出現,十幾名姹紫嫣紅的女子叽叽喳喳,好不熱鬧。
程波留在前院,俞少璟和簡兮來到後院紫嫣閣前。紅蓮坊不大,紫嫣閣位于後院的最北面,門已經被燒毀,看不出原來的顔色和造型,屋子裡面也燒完了,隻留下一個空架,還有門口的幾根柱子。
簡兮道:“雲府的婢女通風報信,錦紅尾随我們去了城外,被我識破身份後,回來就燒了自己的住處,必定是想隐藏什麼。”
俞少璟道:“也證實了我的推測,紅姑襲擊雲府,是早有預謀,而去城外,是臨時起意,因為被你認出來,她才急匆匆趕回來,把自己的屋子燒了,紅蓮坊也放棄了,因此,她們應該還有别的據點。”
兩人繞着廢墟一樣的房子走了一圈,除了燒黑了的木頭和灰燼,什麼都看不出來。
從剛才在雲府的憤怒和激動,到看到紅蓮坊被燒的不安與失落,簡兮的心雖然平複下來,可她不甘心,她不會放過錦紅,而這裡是她目前所知的,與錦紅唯一能聯系上的地方。
那邊已經把灰燼攤滿整個後院,有些還冒着煙,但其實能看出樣子的東西不多,簡兮在一個破了一半的茶壺底下發現了一隻蜈蚣,她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司空門那晚,趙淩天的那些毒物。
俞少璟看到後,道:“錦紅居然也養這些毒物。”
俞少璟細細地張望一翻,邊看邊道:“這裡的橫梁,都是波浪形的,但剛才前院和其他房間的好像并不是如此。”
簡兮順着他的目光,果然被燒過的橫梁是波浪的,她小跑進去,發現也有幾根長的波浪形的木條,甚至能看出來是紅色或深色,對俞少璟道:“我想起來了,錦紅的腰帶也是這種波浪,還有她的手镯,我認得,也是這樣的。”
這裡再也看不出什麼,兩人打算返回前院,走着走着,簡兮停住:“這裡有這種菊花。”
簡兮蹲下來,采了一朵,血紅色的小菊花。。,:“我在峽谷中見到過這花,那女子說是蠻族人家家戶戶都種的花,叫蛇菊。”
俞少璟在江湖上行走,卻從未見過,不禁也好奇:“蠻族?你之前說,錦紅是蠻族人,而在峽谷中救你的人,也是蠻族。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蠻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