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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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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美侖美奂的花園,雲香和玉心被留在偏廳,簡兮來到太子的書房,她假裝自己習慣了此處的富麗堂皇,專注地行禮。

屋内除了滿目輝煌外,還有陣陣的淡雅清香,可屋内并沒有燃香。太子似乎知她所想,笑道:“這裡的家具是一種極其珍貴的楠木制成,自帶的木香百年不散,放眼七州,能制作成家具的,也許隻有孤這一套了。”他邊說邊揚了揚手,示意簡兮在左側坐下,而案上早放着一描金的瓷杯。

太子做了一個請喝的手勢,自己也喝了一口後道:“簡兮妹妹回京幾天,可休息好了。我看你是比從前瘦了許多,身體可有不适?”

“謝太子關心,簡兮一切都好。”

“還記得從小在書房裡學習,孤在打瞌睡,而你,總是逃課。”

太子居然在跟自己套近乎,簡兮大感意外,她猜不到太子的心思,可她知道,太子是一個唠嗑的性子,她不想耗時,于是直接到:“簡兮記得,最認真上課的韓軒和安樂,而成績最好的是蕭王。”

太子怔了一怔,随即笑道:“果然是簡兮妹妹,你既然提到蕭王,孤也不兜圈子,蕭王的死,與孤無關,是他的命運和他自己的選擇。”

“蕭王是咎由自取,他不該謀反,事敗後更不應該逃走。太子可相信,我的爺爺并沒有謀反。”

“孤相信,因為孤的謀士中,相信蘇将軍沒有參與謀反的人占大多數。簡兮妹妹,我沒有害蘇将軍,更沒有害你,追殺你的人,不是孤。”

簡兮看着太子,太子溫和地笑笑:“父皇對你日日記挂,他派了陳雲川在去韶州的路上沿途找你,後來甚至在各州地尋你,你一路回京,不可能不知道這事,而你卻不主動尋找官府,你是不是認為是我害死蘇将軍,是我要追殺你?”

簡兮道:“此人誣蔑蘇府上下,截殺了我爺爺和父母,一直追殺我,簡兮不知道爺爺是否得罪過什麼人,可此人勢力如此強大,殿下确實在簡兮懷疑的名單中。”

“因此,孤今天喚你來,就是想明确地告訴你,蘇将軍的死,與孤無關。即使蘇将軍真的跟父皇提出過要立蕭王為太子,孤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殺蘇将軍。而且,孤從來不擔心父皇不立孤為太子。”

為何?

“孤的身後,有一班支持嫡系的大臣和世家,孤雖然謀略不如蕭王,可孤也并無大錯,在政事上,孤從不決斷,自然有人替孤權衡利弊,做出最優選。最重要的一點是,孤相信父皇從沒想過立蕭王。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為何蕭王才幹勝于孤,父皇卻沒有想過要立他?”

簡兮想了想,道:“因為殿下的身份,陛下是一個非常注重名正言順的人,您的嫡出的身份,注定了太子的寶座隻能是您。”

太子得意地點頭:“我大宣朝建國以來,庶不敵嫡,即使出現過一位女帝,也是嫡女,而且當時并沒有可繼任的皇子,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是如今是太平盛世,如果如今是亂世,父皇也許會動搖,可太平盛世之下,沒有不立嫡的道理。”

簡兮忽然想起,小時候,隻有太子可以站在陛下的身邊,陛下對太子的态度,與對其他皇子,是不一樣的。

太子見她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又道:“可是,簡兮,你是為數不多的讓父皇破了原則的人,他封了你為公主。可見,他對你的偏愛。”

簡兮道:“如果可以,我甯願我的家人回來,我也不願當公主。”

“孤也算是從小看着你長大的,孤相信你說的,所以今天才與你坦城相告,是不想你把時間花在調查東宮上。”

原來如此,簡兮心中的一塊石頭放下了,本來懷疑太子就是自己的一個想法,也沒有證據指向太子,如今說開了,後面調查的方向,就是蠻族還有那份名單了。

簡兮向太子道謝:“謝太子。”

太子恢複了各和藹的笑容:“這是你第一次來東宮,孤陪你随意走走。”

兩人走出書房,簡兮道:“聽聞側妃身體不适,家宴那天簡兮與側妃一見如故,想去探望。”

太子本就和善,提起側妃,他的笑意更盛:“好好,若音平時很少外出,難得與簡兮你一見如故,孤陪你一起去。”

翰園與沁園離得不遠,兩人轉了幾彎,便來到沁園外。與東宮的奢華不同,沁園一片精緻素雅,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側妃正坐在園中亭子中,看着亭外的丫鬟放紙鸢,簡兮正想踏上亭子的階梯,瞥見亭子的石基邊上,長着數掇與紅蓮坊中很相像的紅菊,她不禁多看了一眼。

太子已經到了側妃的身邊,簡兮快步跟上,隻聽太子的聲音焦急中夾着關切:“既然感染了風寒,為何還要在外面吹風?還不趕緊進去。”

簡兮與若音互相見禮,若音略顯蒼白的臉上溫柔一笑:“殿下息怒,妾是在裡面坐久了,看見陽光正好,丫鬟們上午做的紙鸢估摸着可以試試,這才出來散散心的,而且妾隻是看着,并沒有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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