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錦程的眼睛猛然睜大了。
這半個月,知幸失聯了,沒有人聯系的上他或者拓海,就連六道涼平也聯系不上。
半個月的時間或許不長,可對尚錦程來說度日如年。那日的畫面一直在他腦海中重演,那種身不由己的無奈将兩個人拉開,知幸好像突然從他的世界消失了,或許他們的世界從來沒交織在一起過。
比起上次的失聯,這次他沒有委屈,在某個夜裡,他看着知幸的那張照片又落淚了,那是因為擔心以及,思念。
幸如果不聯系他,不是因為他不想,而是因為不能。
這種感情如同暴風雨将紙糊的窗戶吹得吱哇亂響,讓人感到恐懼而迷茫,不知道何時才會結束,或許,永遠不會結束。
尚錦程不會掩飾感情,他每天把失魂落魄寫在臉上,就連和江沐安搭戲都不能專注。
一場姐弟兩吵架的戲拍了好幾次,弟弟的怒火越來越疲軟無力,姐姐的怒火越來越旺盛。山下孝一不知道多少次喊卡之後,重重歎了口氣。
“錦程君,你今天狀态不好,天色也不早了,明天再繼續。”
尚錦程向山下孝一道了歉,收拾東西剛準備走,他的肩膀被人按住了。
他轉過頭有些訝異地看向江沐安。
“我請你喝一杯?”
意式裝修的清吧,駐唱歌手唱着舒緩的情歌,尚錦程和江沐安坐在露台的座位上,他們面前的圓桌上放着一盞小燈,氛圍感十足。
夜晚的江風吹過他們的發絲,江沐安喝了一口面前的雞尾酒,然後惬意的靠在沙發上。
“你也喜歡幸?”
尚錦程正喝着酒,聽到江沐安這句話,嗆得咳嗽起來。
他努力舒緩自己不适的嗓子,眼淚都辣的逼出來些。
“這麼激動幹什麼。”江沐安一笑,好心地将紙巾盒遞給他。
“你,你怎麼……”
“我是個心胸狹窄的女人,對情敵可是很敏感的。”
聽到“情敵”兩個字,尚錦程心中也閃過一絲不高興。
“是又如何,幸又不喜歡你。”
江沐安的嘴角微微勾起:“有進步嘛,上次我來試探你,你還裝傻不承認,這次都能和我嗆兩句。”
上次他确實沒有發現自己對幸的感情不一樣,但江沐安卻察覺到了,還讓他不要礙事。不得不說,這女人确實如她所說對情敵很敏感。
“所以,你為什麼請我喝酒。”
“看你傷心我高興呀,和你一起慶祝慶祝。”
尚錦程嘴角下拉,做出了一個很無語的表情。
不得不說,江沐安确實是個很惡劣的女人,他合理懷疑上次她是故意告訴他自己喜歡幸,為了有機會在宴席上說那些調戲幸的話。
“你自己慶祝吧,我走了。”尚錦程沒心情和她再多說,抓起自己的東西站了起來。
“等一下,你不是擔心幸嗎?我知道他最近在做什麼哦。”
尚錦程用力的看了她一眼:“你不會在耍我吧。”
“雖然耍你很好玩,但這次我說的是實話。很驚訝吧,連六道涼平都不知道他在做什麼,而我卻知道,你說這是因為什麼呢?”
“你知道六道涼平?”
江沐安嘴角勾着一抹壞笑,享受地看着尚錦程吃驚的神情:“當然,我不但認識涼平,認識拓海,還認識幸的父母,我對幸的了解遠超過你。怎麼樣,有我這麼強勁的情敵,你有沒有危機感?”
“幸最近怎麼了?!”
江沐安看着尚錦程激動的神色,示意他離自己遠點,坐回原來的位置。
雖然她說的是真的,但這小子也太容易相信她了吧,這究竟是他太蠢,還是關心則亂呢?
“他最近在陪他的母親,抽不出身。”
“他母親不是去世了嗎?”
江沐安略吃驚地看了一眼尚錦程,沒想到他知道的比她想象的要多。
但同時,一個念頭也在她腦子裡漸漸形成。
她本來隻是好心告知尚錦程,免得他整天惶惶不安的影響拍攝,才請他喝酒。
可是現在,她倒想知道尚錦程了解到了什麼程度,而且,如果知道青木家族的危險,他是否還會願意留在知幸身邊。
對于知幸,她是越了解越心疼和喜歡,這種喜歡是對親人的喜歡。
看到知幸,她總會想到小平,他們的經曆太像了,隻是,小平的生命永遠停在了十二歲。
她一直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他,現在,因緣巧合之下,知幸成了她的弟弟,這一次,無論如何她都想保護他。
知幸值得世界上所有人的喜歡,尚錦程喜歡他,願意陪在他身邊,她很高興。但是如果有一天尚錦程會讓他痛苦,她甯願在一切還沒開始前,便幫知幸切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