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老闆做事的話,應該有她的考量。
出于對江沐安的信任,他們雖然覺得不太對勁,但還是什麼也沒說。
知幸皺了皺眉,給她使了個眼色。
江沐安也察覺到自己有些忘了身份了,清清嗓子擺正了臉色。
陳思南說:“我很樂意拉小提琴給前輩聽,前輩幫了我們很多,我很感激,也不知道能報答什麼。”
知幸慌忙擺手:“我沒幫什麼……”
“那就辛苦你了。”江沐安對陳思南點了點頭。
其他團員互相看了一眼,也紛紛說道:
“我可以跳舞給前輩看!”
“我可以唱歌!”
“我可以講冷笑話。”
小林翔太抓耳撓腮想了一陣,其他團員把能說的都說了,他也沒有什麼擅長的,他憋了很久,終于憋出來一句:
“幸君看了我的帥臉心情好能算嗎?”
所有人都笑了,就連江沐安都有點繃不住。
一個團員打趣道:“小翔太你太不要臉了,要看帥臉前輩可以在家裡擺滿鏡子。”
小林翔太的臉越憋越紅,最後破罐子破摔道:“那怎麼辦嘛,我啥都不會,隻有顔值了!”
所有人都笑的更厲害了。
知幸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直以來你幫了我很多,我都看在眼裡。”
四年前要不是小林翔太,江沐安也不會第一時間出現救他。這幾年,小林翔太為他和江沐安做了許多事,他複出後,每次狀态不好,小林翔太也是第一個察覺來幫他。
這些,他其實都看在眼裡。
小林翔太眼圈紅了:“你别故意招我哭啊。”
“認真的。”
“少——”
知幸幹脆利落的敲了他的頭,打斷了他的吟唱:“别學拓海,他是已經糾正不過來了。”
小林翔太揉揉被敲痛的腦袋,露出笑容:“其實,我的臉真的還挺帥的吧?你要不将就着看看。”
“你簡直自戀到沒邊了。”
練團室裡洋溢着輕松活潑的氛圍,知幸看着他們的笑臉,臉上也露出笑容。
他們太溫暖了,一切或許也沒有想象得這麼糟。
-
六道涼平回到家時,依舊看到了坐在門口那個熟悉的身影,他抿了抿唇,臉上的神色不像平時那麼溫和。
尚錦程這幾天早上來一次,晚上來一次,涼平不願意和他說話,他就靜靜的坐在那裡,等涼平回到家中或者去上班,他就自己離開。
涼平今天依舊不想理他,他走上台階去開門,匆匆掃了一眼,卻見他艱難地扶着拐杖從台階上站了起來,手上捧着一個破碎的音樂盒。
音樂盒已經被摔壞了,鋼琴和小男孩從底座裂成兩半,他捧着的不過是一些殘骸。
涼平心中微微一顫,長長歎了口氣:“你走吧,我沒有權力把知幸的傷疤揭露給一個毫不相幹的人。”
說完,他走進門,把尚錦程關在門外。
尚錦程對着門口的方向鞠了一躬,然後有些茫然地看向天空。
很晴朗的天氣,就算是黃昏,依舊很晴朗。
他今天去了一趟家裡,家裡所有東西都沒動過,就連擱在衣櫃裡外套的每一個褶皺,似乎還是四年前的樣子。
房間裡的氣球全都卸了氣,十分醜陋的挂在那裡,或許知幸四年來都沒再進去過。
唯一和四年前不同的,就是碎在地上的音樂盒。
他小心拾起來,按下播放鍵,樂曲的結束,是他的錄音:
“知幸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要天天開心,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陪着你!”
這就是為什麼它會被摔碎在地上,他知道自己一遍遍的做着不可原諒的事。
他離開後,這句生日祝福完全變成了謊言。
“你怎麼在這裡?”
一句不是很友善的疑問,讓尚錦程目光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