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幹農活怎麼這麼累啊!
葉遇舒揮舞幾下鐮刀,又不禁直起腰來舒展舒展。他從前沒做過這些活,頂多是幫他小爹種菜,挖個坑,埋個土,再澆澆水罷了。
“遇哥兒,要不你去邊上歇會兒吧,這剩下的也不多,讓青越來就好。”
秋桂花直起身,用搭在脖子上的手巾子擦了擦臉和脖子的汗。
葉遇舒做不慣農活,不會用巧勁,雖賣力的很,卻比秋桂花她們慢了一大截,更别說和石青越比了。
“不用。”葉遇舒搖了搖頭,隻見他擡頭望去,石青越那一道已經割到頭了,正轉身接着他這道往回割呢。“我再慢,也還是兩人快些,就這點了,趕緊割完,我們就一塊拉回去了。”
他們家地少,就兩畝,不過天半就割完了,明日趕早去村裡圍場,就能把稻谷打出來。
“咱家這塊地隻有兩畝嗎?”
稻子割完,幾人沒有立馬回去,并排坐在田埂上歇歇腳。葉遇舒看着眼前的田地,随口問了一句,他看着總覺得大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累的出了幻覺。
“在邊上不就讨這點巧嗎,隻要不過分,多收拾一點,也沒人說什麼。”
不然就那正正好好的兩畝地,哪夠一家人吃啊。
“來,喝口水吧。”胡月說着,把竹水筒遞過來。
葉遇舒嘴裡正幹的不行,接過來忙灌了一口,又遞給石青越。
嗯~一股草味,得虧不是藥味,葉遇舒僥幸的想着。那日去找陳大夫賣豬肚,走時陳大夫說就到秋收時候了,鄉間灰塵大,給他們拿了包東西,叫什麼名字葉遇舒到沒記住,隻知道是潤肺的,也不用煮,泡在開水裡就行。
把稻谷裝車拉回家,來回跑幾趟才裝完。稻谷上的毛刺,沾在身上說不出來的刺撓。葉遇舒不停的撓着臉頰脖子,手臂上一道一道的紅痕,也止不住癢意。
石青越剛把闆車放下,就看到他裸露出的肌膚被搓的通紅,連忙舀了水來,拿着手巾讓他快擦洗一下。
“别擦了,鍋裡水好了,快去洗洗吧。”
先前送第一趟回來,秋桂花和胡月就留在家裡做飯,身上早就收拾一遍了,鍋裡溫着的熱水正好舀出來給他們擦擦身子。“癢癢吧,現在割稻子還好,等過兩天,開始打稻子,篩稻谷了,那灰塵大的,路上都走不了人,身上沾到了會更癢。”
一說會更難受,葉遇舒立馬苦下臉來。
熱水足夠,葉遇舒順便把頭發也洗了,洗好後,穿上衣服,拿着手巾攪着頭發走了出來。
“瑩哥兒還睡着呢。”
家裡大人都在地裡忙着,就把瑩哥兒放在田邊路上玩,也不知什麼時候小人就趴在稻草上睡着了,剛剛給抱回來,走了一路也沒見醒。
“睡着呢,也不知道他忙什麼呢,這麼累。”秋桂花笑着說道。
這兩天勞累,家裡就算有現成的肉,回來也不想費心弄什麼,吃的就随意了一些。不過前幾天吃的油水足,她們家地少,也就累兩天,身上也消耗不了什麼。
雖然沒有精神做别的,但還是要吃幾個雞蛋補補力氣的,秋桂花燒了一大鍋的青菜雞蛋湯,這次特意沒給雞蛋攪散,打的漂漂亮亮的荷包蛋,筷子一戳,還流黃。
桌子上一疊烙餅,張張都厚實,一碟子腌鹹菜,秋桂花切了細絲,拌上幾滴香油,聞着就香,卷在餅裡,吃着更有胃口了。
才過兩天,果真如秋桂花所言,村裡道路上,尤其靠近圍場那裡,漫揚着灰塵草屑,離近了都睜不開眼。
“你這是做什麼呢。”
秋桂花坐在檐下,看葉遇舒拿塊碎布出來剪了個兔子模樣,她還以為是給瑩哥兒做玩意呢,沒想到就看他拿起石青越的褲子比劃了起來。
“給青越補褲子呢。”
那日抓狼,他從樹上跳下去吓到石青越了。石青越下樹時,動作大些,不僅擦傷了手,褲子膝蓋處也磨破了一個洞。位置不大好補,這新做的衣裳就打上補丁,葉遇舒有些心疼,就想着把補丁做好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