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餘桃感覺鼻子有點發酸，将軍一直都是那麼好。

也許……不是也許，是肯定，賣身契前世也是将軍幫她辦的，但是前世她畏懼将軍的相貌和傳聞，所以将軍也就沒多說什麼，後來司徒或趁機騙她，才讓她對司徒或心生好感。

她怎麼可以蠢成這樣！

眼淚滑落，在燭光的照射下晶瑩剔透。司徒戰不知不覺伸手接住，觸碰到餘桃的臉頰，細膩柔軟，讓他忍不住摩挲。

窗外不知誰家這個時辰還在放鞭炮，一下子驚醒了倆人。

“咳……”司徒戰将眼淚握在掌心：“本來是給你準備的生辰禮物，現在提前送了，那你生辰想要什麼？”

餘桃出生在四月份，那時桃花便會開。

“自從父母去世，慶祝生辰仿佛已經是前世的事情了。這幾年我一直想要的就是活下去……”餘桃低下頭，想起父母還是會難過，她也是父母手心的寶貝，可自從夜寇來襲，她再也不曾想過慶祝生辰。

“别難過……”那場戰争，很多人死去，能活下來的已經是很幸運的了。可是對亡故人的思念還是會陣陣絞痛，司徒戰不知道如何安慰餘桃。

“嗯，我的母親很會釀酒，每年我過生日母親都會給我釀桃花酒，父親則會給我寫一副百福字。”餘桃說起父母的事情，目光柔和，她父母很相愛，曾經她的家也是那麼幸福。

“你父親是讀書人？”司徒戰從來沒聽過餘桃說過之前的事。

“嗯，我父親是秀才，溫文爾雅。母親是漁家女，擅長釀酒。”

說起這個，餘桃有點慚愧，小時貪玩，每次父親教她讀書，她都不是很認真，好在她最後她賣身葬母的牌子不需要求人幫忙。

生怕将軍問她學問：“将軍，等桃花開了，我也釀桃花酒給你喝吧。我的手藝很好，連母親都誇我呢。”

司徒戰一愣：“好。那我等你的好酒。”

“怎麼說來說去，倒還是你給我送東西，你呢，想要什麼？”

餘桃搖搖頭：“我現在又有家了，已經很滿足，沒什麼想要的了。就是希望将軍平平安安，那樣我就放心了。”

司徒戰無奈：“這樣吧，四月份會有小馬出生，我送你一匹小馬駒。馬兒是人們最忠誠的朋友，讓它陪着你，還可以帶你到處走走。”司徒戰能想到的最好禮物，恐怕就是這個了。

“小馬駒一定很可愛。”餘桃擡起頭，眼睛亮晶晶的。

“嗯，跟你一樣。”

“什麼？”

司徒戰聲音很小，外面鞭炮聲音很大，餘桃沒聽輕。

“咳，沒什麼。”

司徒戰别過頭：“我說，等過了二月二，天氣暖和一些，我教你騎馬。”

“啊？”餘桃吃驚，還得學騎馬嗎？

“呵呵，不學騎馬，難道你以後要牽着小馬駒到處溜達麼？”司徒戰越說越覺得這是一個好禮物。嘴角微彎，怎麼那麼可愛，那麼呆呢。

司徒戰拿過一件大氅披在餘桃身上，将她送回房。一路上偶爾傳來鞭炮聲音，外面有點冷，但是此刻餘桃的心感覺填的滿滿的。

“對了，明日我要進宮拜年，你不必早起。”司徒戰站在門前伸手制止要反駁的話。

“一路回京，準備過年，你這幾天都沒有好好休息。明天開始給你也放年假。放心吧，吳管家他們明天也會出門拜訪親友，家裡有小灰、大毛看家，廚房有如娘，不用你操心了。”

“咱家人少，沒那麼繁文缛節。等到了正月十五，帶你去逛花燈會。”

“晚安。”

不待餘桃說話，将軍已經将們關好。

餘桃站在門内微笑，咱家？對這裡以後就是她的加了。将軍、吳叔他們就是她的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