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戰守着餘桃一刻不離,不出兩盞茶的功夫護衛便将薛太醫送了過來。司徒戰眼神焦急,恭敬地向太醫彎腰行禮,伸手請薛太醫入内室:“請薛太醫請!”
“司徒将軍客氣了,老夫先看看傷者。”薛太醫年近五十,頭發烏黑,精神矍铄。老太醫平日也是注重鍛煉養生的,現如今呼吸也是有些急促,想必這一路也是快馬加鞭趕過來。
桃子依舊昏迷不醒,嘴唇發烏。救人要緊,薛太醫也不避諱,翻開桃子的眼皮,再摸了摸脈象。薛太醫向守在一旁的司徒戰說道:“幸虧将軍為這女子吸出大部分毒血,又及時封住心脈。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薛太醫,桃子她現在……”将軍彎腰問道。
“這個麼……”薛太醫捋了捋胡須思考一番:“雖然大部分毒血已除,但傷口位置離心髒太近,還是有一部分毒素到達心脈流向全身……”
司徒戰蹙眉:“可有性命之憂?”
薛太醫:“需盡快解毒,不過在下分析毒性還需要一段時間,隻能先開一副排毒方子讓桃子姑娘先用着,可暫時延長毒發時間。”
司徒戰深深鞠躬行禮:“請薛太醫務必治好桃子,明遠感激不盡。”
薛太醫趕緊扶起司徒戰,手握十萬兵馬的将軍向他行如此大禮,這可是受不起:“将軍言重,老朽自當竭盡全力。”
這時太子妃身邊的大丫鬟已經端來筆墨紙硯,薛太醫見狀不敢耽誤,開始斟酌寫起了藥方。
“司徒将軍,門外石護衛前來求見。”一個小丫鬟進來禀報。
“讓他進來。”司徒戰盯着薛太醫寫方,揮手讓丫鬟帶人進來。
不消片刻石護衛進門單膝跪地:“将軍,這是那刺客交代的解毒方子,肖公子已經看過,讓我帶過來……”
司徒戰快步過來扶起石護衛:“好石頭,如果這是真的,我替桃子謝你。”
石護衛見自家将軍眼角泛紅,心裡很是不好受:“将軍不必擔心,桃子姑娘一定會沒事的。”
司徒戰點了點頭,将解毒方子拿給薛太醫過目。薛太醫接過方子研究起來,石護衛退到一邊,衆人都屏氣凝神等待結果。
不消片刻,薛太醫露出笑容:“這位小兄弟拿來的方子是對的,老夫再改良一下,想必桃子姑娘服下後,這毒定無大礙。”
司徒戰懸着的心終于回穩;“太好了!”屋子裡的丫鬟們也都跟着高興;石護衛雙手合十:謝天謝地,桃子姑娘沒事就好。
石護衛見這邊沒有自己可以幫忙的地方便悄悄地退了出去,回到正院跟肖公子他們彙合。“哥!那個方子太醫驗過了嗎?是真是假?桃子姐姐怎麼樣了?”金護衛見大哥回來焦急的詢問。肖逸也一臉嚴肅的看着自己。
不搭理自家那個毛躁的弟弟,石護衛上前回禀:“還是肖公子厲害,三言兩語便能讓刺客松口`交出解毒方子。”
肖逸一收折扇:“讓刺客坦白不難。你家将軍那邊怎麼樣?”
石護衛恭敬答道:“解毒方子薛太醫看過了沒有問題,隻是桃子姑娘的傷口離心髒太近……這幾天很關鍵。将軍說這次太子肯定會讓肖公子來查,讓我和小金聽候肖公子差遣。”
肖逸微微苦笑,轉頭看了看戒備森嚴的太子府——一陣風吹過,牆外飄進來幾瓣桃花,在這百花齊放的春天,朝堂恐怕要地震了……
餘桃感覺自己浮浮沉沉,在一片漆黑中走了好久好久。突然她看見她的老家——漁家村,餘桃很開心,快步走去卻發現家裡大麼緊鎖。餘桃皺眉,父親母親不在家嗎?
她好累了,打算坐在鄰居家的草堆裡等父母回來,可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再次醒來發現家裡火光沖天,夜寇在燒殺搶掠。她無聲的哭着,很害怕不敢出去。
可是餘桃所在的草堆還是被夜寇圍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發現了,巨大的恐懼襲來,她覺得身體裡的血都變涼了,顫抖的雙手緊緊捂住嘴巴,緊緊地閉上雙眼。她也要被殺了嗎?突然,不遠處傳來厮殺聲,那幾個夜寇慌張地四散逃開,卻都被騎在馬上的司徒戰一一挑死。
餘桃死裡逃生,從草堆的縫隙裡偷偷注視着司徒戰——他騎在馬上脊背挺直,大腿夾緊馬腹修長有力,眼神淩厲如刀,長發在陽光照耀下微微泛紅……就像來自地獄的修羅,夜寇隻要看見就會雙腿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