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沒有解釋的必要了。
陳空身處上位久了不是很能應對别人的拒絕,他也有他的矜貴,如果對方覺得會帶來困擾,那更是沒有必要。
更何況,周藤隻是感謝自己之前幫過她而已,沒有任何别的想法,她的種種行為也确實如此,就連眼神也是平靜如水。
勞群島之行接近尾聲,陳空最後幾天始終沒有出現,周藤有時候會看着兩人最後的一條消息出神。
一念之間的拒絕變成了一根刺。
回去的時候有鲸魚跟着遊輪,但不是粉色。
周藤的夢像是缺了最後的終章,有點遺憾,但一切已經開始遠了。
怅然若失的感覺持續到夏天結束。
最後定格成了一副抽象又朦胧的畫,大片的綠色,角落的古堡和墨脫樹扭曲在一起,幽暗的現代壁燈格格不入,光影下籠罩着一個看不清的人。
周藤意識到自己很久沒有看到陳空是因為已經又一個夏天了。
高考已經結束。
一年裡褚月白時不時和她打電話,有時候會給她講題,兩個人聊很久,褚月白會給她說大學生活,吐槽食堂難吃,說室友煩人。
林序南偶爾發消息叫她出來玩,周藤去的次數很少,也沒有看見過陳空,他像是消失了一樣,林序南和陳空學校離得不遠,他隻言片語地提起陳空,周藤不經意間收進耳朵。
他很忙,周藤隻能總結出這麼個意思。
一年的時間其實很快很快,但相同的溫度會讓人恍惚,不過卸下課業重擔總歸是高興的事情,周藤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
褚月白讓周藤來找自己玩,她在校外有公寓,直接找車去接她的,周藤還是第一次踏進褚月白住的地方。
兩居室,不大,裝修簡單舒适為主。
褚月白見面時就抱住她,雖然臉上表情沒有太大變化,但周藤理解為這是撒嬌和想念。
兩個人窩在沙發上聊天,周藤發現她狀态有點不對,但是暫時沒有細問。
倆人都不願意出去,就在家裡做飯,一起在廚房折騰很久,做了幾個簡單的菜。
褚月白開了瓶酒,說慶祝她脫離高中苦海,周藤笑着和她幹杯,顯然也是很開心。
下午吃過飯又在褚月白房間裡投屏看電影,她換了家居服,周藤靠着她,眼睛瞥過她領口,皺了眉。
下意識地伸手扯開她一點衣服,看見了斑駁的痕迹,褚月白猛地往後縮了一下。
周藤愣住,“你……”
她愣了很久,才問:“是……林序南?”
周藤沒有聽褚月白說交男朋友的事情,也覺得褚月白那麼喜歡林序南,不太可能和别人有親密關系。
褚月白點了點頭,表情淡然也有點傷感,周藤驚訝,“你們在一起了?你怎沒和我說呀?”
褚月白手按了按脖子,低聲說:“沒,沒在一起。”
周藤變色,一時間就要跳起來,“什麼?!他…他這是欺負你!這個混蛋!我就知道!他這個…”
周藤不大會罵人,翻來覆去地詞不達意,但眼神分明是要把林序南大卸八塊。
褚月白按住她,握她手臂,“沒有的,他沒欺負我。”
“月白!”
周藤吐氣,盡量平緩下來,“我…我不是想說你什麼,我隻是…我擔心你這樣會越來越難過,越陷越深。”
“而且他不同你在一起還對你做這樣的事,簡直太可惡!”
褚月白無力地笑了下,“你情我願的事,我又喜歡他,就當我占他便宜吧,又不虧。”
周藤深深歎了口氣,呢喃着問:“你怎麼就那麼喜歡他呢。”
褚月白笑了一下,“這哪說得清啊。”然後也不知是安慰周藤還是安慰自己地說了句也許有一天就不喜歡了。
周藤搖頭,覺得這一天似乎遙遙無期。
但她作為朋友,隻要立場,不要對錯,她抱着褚月白說我會永遠站在你這邊的,又告訴她要對自己好一點,不要太慣着林序南。
周藤總覺得褚月白對林序南是一種說不清的縱容,林序南就是個外熱内冷的人,而且作得很!
褚月白還是溫和的笑,其實她平時在外面真的是頂高冷一人,舍友甚至在背後罵她裝,同學裡面也沒有走得太近的人,但她在林序南和周藤面前是例外。
周藤在這裡住了幾天陪她,倆人在城中區玩了個遍,主要是褚月白陪她玩,周藤沒來過這邊,最後又去了褚月白的學校。
褚月白有課的時候周藤就刷她卡在圖書館裡坐着看書,等她下課了就一起去二食堂吃飯,特意避開了飯點,人不太多。
周藤打好飯坐在座位上,褚月白還在那邊等餐,恰好一個男生過去,似乎是在說自己沒帶飯卡,可不可以幫忙刷一下。
褚月白把卡給他了,周藤眼睛貓似的,咕噜咕噜轉,來回盯着。
那男生刷完卡後要給褚月白轉錢,褚月白有點遲疑地說可以不用轉,沒關系。
男生堅持,褚月白無奈隻好拿出了手機。
周藤也拿出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