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四娘既沒有驢車,也沒有牛車,所幸她在超市買了很多可折疊小拉車。
她在拉車上固定一塊大木闆,由此增加更多面積堆放商品。
崎岖的路段,他們将貨物挑起來。
到了平坦的路,再将一輛輛小拉車綁在一起,拉着前進。
而且,她将糧油這些容易被哄搶的貨物放在裡面,外面則堆着南瓜、紅薯、玉米等大家沒見過的東西。
——喬四娘當時詢問周梨,這形狀像寒瓜、皮像冬瓜的東西是什麼?那種像木薯又不是木薯的東西又是什麼?
周梨隻介紹了它們的名字和吃法,沒有過多地去宣傳它們的産量。
因為抛開現代化農業技術談産量,那就是耍流氓。
喬四娘聽說這些東西能吃,就買了點回去嘗試。
之後她又想到,大家都不認識這些作物,也不知道它們可以吃。
如果遇到打劫的,這些東西反而很容易被人忽視。
所以,她就買了一些裝在小拉車上。
一行人走走停停,走了兩個多小時才走到官道上。
喬四娘要往北邊去,窦大郎和陳五郎要往南邊去,雙方就此分道揚镳。
臨别前,喬四娘對昭長雁說:“你要走了,我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這些錢你拿着,總會有用得上的時候。”
喬四娘給昭長雁的錢是她用貨物跟大越的人換的。
昭長雁心安理得地收下這些錢,又瞥了眼被喬四娘别在腰帶上的鐮刀。
她說:“在外行走要記住,刀不離手。别想靠别人,因為除了你自己,誰都靠不住。也别怕見血,試圖傷害你的人,死了比活着更令人安心。”
喬四娘愕然,旋即默默地将鐮刀抽出來,抓在手中。
“我知道了。”
窦大郎在催昭長雁。
後者拉着裝了她所有家當的小拉車,坐上了越人的牛車,漸漸遠去。
*
定居深山的流民們少了,但熱鬧不減。
冼三娘把越人召來,教他們認樹,讓他們日後在山中發現類似的樹,便砍伐回來。
越人交頭接耳:
“原來這便是楠木!我很早以前就聽人說過,隻有皇帝才能用楠木,原來楠木長這樣!”
“不對,皇帝用的是金絲楠木,太陽照到木頭裡面時,會發光。”
“神女為什麼也收這些木材?”
“笨啊,這麼貴的木材隻有皇帝才用得起,難道神女不比皇帝尊貴?”
“三娘,一棵這樣的樹到底值多少錢?”
冼三娘也不清楚,但她聽長輩提到過,一棵百年的巨樹值幾百貫錢。
衆人嘩然:“竟然這麼值錢!”
他們忽然覺得自己錯過了太多發财的機會。
此後,他們每次從樹木旁經過,都會擡頭打量一眼,看看是不是名貴的樹木。
這個消息也傳到了楚人的耳中。
陳老翁去向冼三娘求證,後者含糊其辭。
楚人見越人不肯分享辨認名貴木材的方法,便跟在越人身後,一旦越人對某棵樹表現出重視,他們便會記下那棵樹的特征。
在“全民找樹”的活動中,還真有名貴木材被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