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
因為女主人被氣病,秦府上下一片肅然,不像宴會那天熱鬧。
廂房内,沈妙清抱着駱竹溪痛哭:“我的女兒啊,怎麼這麼命苦,都怪我和秦升,當初看錯了人,這才将清清推入了狼窩。”
秦家和周家現下鬧得不愉快,秦清也被接回了家。
“我那個壞心眼的女婿,早就暗度陳倉,在外面養了一個外室,看那女子的肚子,都快生了,他才告訴我家清清,準備給她一個名分,我看那兩個老的也是知情的,給自家兒子打掩護……”沈妙清抽泣着說完了緣由。
駱竹溪拍着她的後背,沒有多說什麼,隻教沈妙清全都發洩出來,免得郁氣郁結悶出個病來。
謝小滿和秦清在外邊坐着,秦清聽到從屋内傳出來的細細碎碎的聲音後,獨自流淚。
“清清姐姐,你,你喝茶,吃水果。”謝小滿見不得美人落淚,見秦清如此便慌了起來,又是端茶,又是遞果子。
“叫明疏妹妹見笑了,隻是聽到母親如此言語,我作為女兒,心中有愧。”秦清不好意思地對謝小滿說道,然後拿出手帕将自己臉上的眼淚擦幹,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清清姐姐,這有沒有孩子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那個姓周的一點問題都沒有嗎?”謝小滿絞盡腦汁安慰道。
“明疏,說什麼話呢,不害臊。”駱竹溪恰巧和沈妙清出來,聽到謝小滿這一句,輕輕地呵斥道。這孩子平日裡野慣了,嘴上沒個把門,這夫妻之間的事是她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家能讨論的嗎?
“本來就是,我……”謝小滿剛想說她和沈詩吾遇到的事情,但是心裡轉個彎過來,借口道,“沈姨母,我之前不是一直病着嘛,都說久病成醫,我在一本書上就看到過,不孕不育有很多種可能,那個周家光在秦清姐姐身上找問題,那他們有沒有給周姐夫看過?”她問道。
秦清思考片刻,記憶裡好像都是大夫給她看病,叫她吃藥調養,卻沒有給周繼看的印象,她搖搖頭。
“可是周繼的外室都……”沈妙清猶猶豫豫地說道。
“隻是排除一種可能而已,萬一清清姐姐能生呢?咱不能教周家的扣我們一口鍋啊。”謝小滿說道。
是了,秦清哭着跑回家後,她聽到這個消息以及親家的态度被氣病了,都還沒好好捋一捋這事,去調查一下那個外室到底是個什麼來曆,怎麼就被周家人牽着鼻子走了呢。
“那這要怎麼看啊,我家和周家前前後後地請了不少大夫,都說問題出在清清這裡……”沈妙清一時之間不知所措,總不能叫自己的女兒去和别的男人生個孩子驗證她會生吧,那可太荒唐了,沈妙清搖搖頭,将這個荒唐的念頭甩出腦外。
“那些大夫自己有沒有生過孩子嘛,他們懂個”屁,謝小滿及時止住,沒讓自己爆出粗口,“懂個什麼,我知道有個大夫,比那些庸醫好多了。”謝小滿誇誇其詞。
“可是太醫都說……”沈妙清猶豫着。
“娘,我想看看,死馬當活馬醫,萬一真的不是我的問題呢?”秦清打斷了沈妙清的話,斬釘截鐵地說道,她忘不了離家前周繼對她說的那些話,如同尖刺一般戳進她的心裡。還有公婆諷刺她不能生,逼她接納那個外室時的嘴臉,都曆曆在目。
“清清姐姐,你放心,周家對你不好,交給我,我來替你收拾他。”謝小滿放出狠話,見幾人都看向她,找補道:“額,我是說,我去府裡挑幾個能打的,好好收拾那個負心漢一頓。”
反倒是沈妙清母女,被謝小滿這一樣子逗笑了,看着駱竹溪說:“不愧是謝将軍的女兒。”
駱竹溪沒好氣地看了謝小滿一眼說道:“就這随了她爹,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
“明疏有脾氣是好事,這樣就沒什麼人能欺負得了她,更何況還有你和謝将軍。”沈妙清反過來勸起駱竹溪來。
“對了,明疏,你說的醫生……”沈妙清問道。
“到時候我帶她來府上,不過她說話有些直,姨母和姐姐你們聽了可千萬别把我和她掃地出門了。”謝小滿說道。
“怎麼會。”謝小滿這話,驅散了秦府的陰霾,給了沈妙清母女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