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上人員撺掇,莉迪娅不堪社交,早早請求回去休息。奧瑟斯在莉迪娅額上落下一吻,囑咐希爾達照顧新婚妻子。
希爾達扶着莉迪娅回房,為她摘去加冕皇冠和加冕衣袍,用魔法加熱房間,讓莉迪娅睡得舒服一點……
宴會結束,奧瑟斯輕手輕腳坐在莉迪娅床邊。
莉迪娅側躺蜷曲睡着,還穿着那套婚紗,睡得很深很沉,身體機能大不如前,就連警覺性都下降了。
她死過一回,全新的身體還很虛弱。
奧瑟斯用手指輕輕略過莉迪娅的發絲和臉龐,他看着她手指上的戒指,内心歡喜。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眉頭微皺,似乎睡得并不踏實。
低胸修身的長裙勾勒出她優越的身材曲線,春光乍洩,脖頸白皙,奧瑟斯下意識咽下一口口水。
臉上的冰冷讓莉迪娅蘇醒,她睜開眼看見奧瑟斯,立馬警覺起身退後。
“你怕我?”奧瑟斯傷心不解。
莉迪娅扭頭躲閃“沒什麼好怕的”随即準備下床,被奧瑟斯攔抱在懷。
莉迪娅掙紮推開“幹什麼!”
奧瑟斯捏着莉迪娅的下巴“新婚燕爾,你說我幹什麼”邪魅一笑,挑逗味十足。
莉迪娅不由自主臉紅,随即推開奧瑟斯的手,側開臉去,她還是為奧瑟斯心動,有時候真的埋怨自己的不争氣,她不斷用仇恨提醒自己,千萬不要愛上他。
奧瑟斯看着莉迪娅仍然為他臉紅心動,心情大好,語氣也變得十分溫柔。
“莉迪娅,你是在等我嗎?”奧瑟斯的俊臉緩緩靠近,溫熱的吐息撲在莉迪娅白皙的脖頸,癢癢的。
“沒有,不是,我隻是想休息一會,但是我睡過頭了忘記換睡裙了。”莉迪娅連忙否定,推開奧瑟斯,恢複一如既往的淡漠疏離。
奧瑟斯内心失落,讓莉迪娅起身去換衣服,侍女們被招呼進來幫忙。
再次出來,奧瑟斯已經不在了,莉迪娅松了一口氣,爬回床上,蓋上被子,摸向枕頭下藏着的尖銳發簪,才感覺心安一點。
閉上眼,困意再次來襲,自從獲得新生以來,莉迪娅老是覺得困,精力不足,這副身體虛弱無比,她沒有一點抵抗的資本,她舞不起劍,拉不起弓,快跑幾步心就慌、氣就急。
‘簡直是廢人一個’莉迪娅憤恨不已,她恨這個世界,恨奧瑟斯,恨他殺了自己的父母還恬不知恥的求她留在他身邊,喪心病狂的複活她。
可她仍然愛他,她沒有辦法對他下手,或許隻有死亡能讓她逃避一切。
困意來襲讓莉迪娅放松警惕,睡去。奧瑟斯換掉華服,悄悄躺在莉迪娅身邊。
看着愛人恬靜的睡顔,即使她恨他,但隻要莉迪娅平安活着,留在他身邊,奧瑟斯就心滿意足了。
半夜,莉迪娅睡足蘇醒過來,看見奧瑟斯歲月靜好的睡顔,莉迪娅并沒有妄動,她内心複雜地看着奧瑟斯的臉,她曾經無比心動的臉,她仍然會感到難過,因為自己還愛着他。
滅族之仇讓她不得不面對現實,内心痛苦糾結,伸手取出長而尖銳的發簪,對着奧瑟斯。
莉迪娅心中萬般不忍,但一想到母親慘死便狠下心刺了下去。
下手的一瞬間,奧瑟斯警覺,伸手抓住莉迪娅的手腕,起身跨上莉迪娅,将莉迪娅鉗制住。
奧瑟斯眼裡震驚失望“你要殺我?”
“我說過總有一天我會取你性命!”莉迪娅狠言道。
奧瑟斯一臉的不可置信,他無比失望的看着愛人“我是你的丈夫,你在神明面前起過誓的,會愛我一生一世。”
“我不愛你了,我早就不愛你了。”莉迪娅狠心吼出,這番話讓奧瑟斯心碎不已。
他憤怒地搶過發簪,扔在地上,壓着莉迪娅的手腕。
莉迪娅吃痛皺眉“放開我”
奧瑟斯念在她手腕還有傷,再次忍下,憤懑離開。
一連幾天,莉迪娅都不理會奧瑟斯,要麼把自己關在房裡看書作畫,要麼去城牆看雪,一遇到奧瑟斯就轉身離開。
希爾達去南方埃爾皮斯城完成學業,預計春天結業返回,臨行前,莉迪娅出門送别了她,仍然對奧瑟斯不理不睬。
奧瑟斯對莉迪娅的疏離感到心痛,但仍然每天堅持送她代表歉意的藍鈴花,在這個不可能在冬日生長的花,奧瑟斯親自用魔法催化,希望某一天莉迪娅能明白他的心意,寬恕他。
“陛下,金牛國王發來請柬,比爾公爵結婚了,邀您參加婚禮。”
奧瑟斯放下手中的政務要件,擡眼發問“新娘是誰?”
“回陛下,是莉莉安公主,摩羯國王的妹妹。”
“哦~”奧瑟斯邪魅一笑,饒有興趣地擡手撐着下巴思索。
奧瑟斯來到莉迪娅的房間,莉迪娅正在圍爐看書,餘光瞥見奧瑟斯到來,眼都不擡一下。
奧瑟斯将一大束藍鈴花插到花瓶裡,随即悠悠坐在莉迪娅對面。
“外面下雪了,想去看看嗎?”奧瑟斯柔聲詢問,深情款款看着莉迪娅。
暖橙色的火光照耀在莉迪娅白皙的臉上,眼中映照的火焰在跳躍,瞳孔跟着書本字行轉動,她并沒有回答奧瑟斯。
奧瑟斯無奈歎息,随即釋然一笑“比爾要結婚了。”
莉迪娅聽見比爾的名字愣了一下,緩緩放下書。
奧瑟斯看到莉迪娅這樣感到不悅“這幾天說什麼你都不理,聽到比爾你就有反應啦?”
莉迪娅看着奧瑟斯,幽怨的眼神漠然冰涼,緩緩開口。
“他還活着?”
那一場大戰,莉迪娅以為她保護不了比爾,畢竟她也死了,是死神的開恩,放過了那些還活着的人。
奧瑟斯表情不滿,翹起腿後靠而坐,語氣陰陽“對,他還活着,活的好好的,而且要結婚了,我還以為他對你有多深情呢,哼,他還不是轉身娶了别人。”
莉迪娅無語歎息,緊緊裹了裹身上的披肩。
“想不想知道他的妻子是誰?”
莉迪娅不耐煩地拿起書,翻開,她不在乎,她隻要知道比爾幸福地活着就好。
“是莉莉安,你的妹妹。”
莉迪娅震驚擡眼“什麼!”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莉莉安年紀還小,比爾愛慕的人又是自己,金牛和摩羯的大戰,金牛不費吹灰之力拿回永夜森林,聽說是和斯萊特林簽訂一個條約,莫非是政治聯姻。
莉迪娅眼珠思考轉動,沒想到斯萊特林如此狠心。
“親人對他來說算什麼呢?”莉迪娅自言自語地嘀咕。
“什麼?”奧瑟斯沒聽清疑惑發問。
莉迪娅眼眶濕潤,呆呆地看着爐窗舞動的火焰。
奧瑟斯以為莉迪娅為比爾而傷心,内心醋意翻天。
“比爾邀請我,我們一起去吧。”奧瑟斯忍着怒意盯着她。
隔天早上,奧瑟斯強拉着莉迪娅上馬車,莉迪娅并不想去,一路上不情不願,坐在奧瑟斯對面沉默不語。
路途遙遠,天氣寒冷,莉迪娅受不了馬車的颠簸,竟然吐了,本來吃的就少,一直在幹嘔,臉頰被冷空氣凍得紅紅的。
奧瑟斯擔憂起身坐過來,抱着莉迪娅,莉迪娅沒有力氣的躺在奧瑟斯懷裡,無心掙紮。
“為什麼我這麼弱?”莉迪娅難受發問。
奧瑟斯有些後悔帶她參加這個鬼婚禮了,臉貼着莉迪娅的頭,扶着她的臉,他知道她的身體機能并沒有完全恢複,還是一意孤行帶她來,他隻是想讓莉迪娅回心轉意。
“對不起”奧瑟斯卑微道歉“我們回去吧”
“不”莉迪娅虛弱地吐出,她想看看比爾幸福的樣子,如果他真的愛莉莉安的話。
奧瑟斯的懷裡無比溫暖,莉迪娅感覺沒那麼難受了,她漸漸睡去,仿佛回到了以前一樣。
莉迪娅再次醒來,發現自己所處約翰遜莊園的房間,她掀開棉被,緩緩靠近窗戶,望向窗外,外面正下着雨呢。
奧瑟斯推門進來,看到莉迪娅光着腳站在窗邊,立馬過去抱起莉迪娅。
莉迪娅被奧瑟斯這一抱搞得很不自在“幹什麼!”
“回去躺着”奧瑟斯厲聲回複,将莉迪娅抱回床上,蓋好被子“着涼了怎麼辦”
莉迪娅賭氣側開臉去。
奧瑟斯無奈歎息,心疼詢問“想吃點什麼嗎?”
莉迪娅搖頭不語。
奧瑟斯無奈看着莉迪娅,語氣服軟懇求道“我吩咐下人煮了肉粥,吃點吧。”
“我沒胃口”莉迪娅冷淡開口,随後掀被背身躺下。
奧瑟斯随着莉迪娅也一起躺下,抱着莉迪娅。
“幹什麼?”莉迪娅掙紮着,奧瑟斯抱得越緊。
“莉迪娅,我錯了,求你原諒我。”
奧瑟斯頭埋在莉迪娅頸肩,懇求她的原諒。
“不可能”莉迪娅狠言回複“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如果我原諒了,就是對不起媽媽,對不起族人’
奧瑟斯知道莉迪娅永遠不會原諒他,隻能緊緊抱住她,不讓兩顆心遠離。
莉迪娅掙脫不出來,便妥協安靜了下來。
侍女敲門,端來肉粥。
奧瑟斯紋絲不動,莉迪娅隻能妥協:“我要吃”
奧瑟斯聽見,依依不舍地起身,欣喜地端過粥,挖了一勺吹了吹遞給莉迪娅。
莉迪娅沒有張口,隻是擡眼看着深情款款、眼中期待的奧瑟斯“我自己來”說完擡手去拿。
奧瑟斯躲開,“有些燙,我來吧”勺又遞了過來。
莉迪娅隻能張口吃下,奧瑟斯欣慰地微笑。
……
“莊主,奧瑟斯陛下來看你了。”
比爾呆滞地望向遠方陰雨連綿,聽見管家摩爾的一聲呼喚,才晃神過來。
在摩爾的攙扶下,比爾杵着拐棍吃力地從輪椅上站起來。
莉迪娅想去攙扶,卻被奧瑟斯拉住手臂。
比爾向奧瑟斯行了個禮,奧瑟斯扶着他的手臂讓他又坐了回去。
“他想起來了嗎?”奧瑟斯向摩爾詢問,莉迪娅一臉疑惑看着奧瑟斯,又震驚無比的看着比爾,比爾像一點也不認識莉迪娅一樣,紳士微笑點頭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