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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月迷津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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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兩人未來得及作反應,檀月已經被啼巫一把推出去了,他正好推到她傷口上,檀月痛苦作一團,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前沖,啼巫用了靈力,檀月就像飛出去似的,鏡川反應過來用靈力騰雲去追,已經來不及了。

撲通一聲,檀月掉進海水中,海面瞬間平靜,如同光滑的鏡面,鏡川睚眦欲裂,飛身随她跳了進去,可落到海平面上就被攔下了,那海水上凝結了一層厚厚的琉璃頂,任誰用什麼樣的法術都無動于衷,衆人紛紛落下來,海水是黑色的,像深淵般,看着就讓人生懼。

啼巫非常信守承諾,所有被困的凡人都回到了岸上,他哈哈大笑:“鏡川,你還是太年輕了,就這幾個凡人,怎麼能困得住你,這無盡海海底的陣眼連着無間地獄,你若強行把她帶出,就打開了無間地獄,算是幫了我個忙,若是你沒救出她,那就是解了我心頭之恨,哈哈哈哈哈哈哈,甚好!”

說完,他斂去笑容,陰沉沉的離開了,鏡川看着黑沉沉的海水,心裡焦萬分,夜梵神君氣的拿十幾種兵器砸上去,鏡川和嘯鐵說:“去給天尊傳信。”

他一開口說話才發覺自己聲音嘶啞,觸摸着琉璃頂,就已感受到海水的冰冷,鏡川縮回手,不敢細想。

掉入海中的檀月,一直在下沉,她嗆了好幾口水,一直念着能在海底呼吸的仙決,緊閉着眼睛,海水冰涼,周遭竊竊私語,偶爾會有絲絲縷縷的東西纏繞住她,她隻當是水草,不敢細想,後背劇痛,浸在海水裡,痛的她昏了過去。

再醒來,檀月下意識的睜眼,卻是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她總能聽見有切切私語的聲音,那動靜很小,弄得她心煩意亂,大喝一聲别吵了,卻什麼都聽不到,又試着喊了兩聲,她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她一張嘴鹹腥的海水就灌進口鼻中,嗆得她咳嗽,一咳嗽又扯得後背劇痛。她伏在海底的沙粒上,突然有一個冰涼的觸角似的東西抓她的腳踝,吓得她大叫一聲,被海水嗆得不停地咳嗽,周圍的朦胧又忽遠忽近的嘲笑聲,很怪異,讓人不寒而栗,她坐起身,抱着膝蓋,把頭蒙在臂彎裡,依然緊緊閉着眼睛,這個姿勢将她的傷口綻開。

此刻也顧不上疼,隻覺得這樣的姿勢很有安全感,她微微發抖,硬忍着沒有哭,突然感覺背後有什麼東西在咬她的傷口邊上的肉,疼得她邊跪邊爬,落荒而逃,周遭不斷地說話聲,嘲笑聲,怪異的磨牙聲,忽大忽小,忽遠忽近的。

她一邊哭喊,一邊往前爬,撞到了一面似牆的東西,摸索着這面“牆”冰冷堅實,應該不是一個龐然大物,又很牢固,檀月背靠着牆面,依然不敢松懈,偶爾會很多冰涼的手和牙齒撕咬她,她嘗試念了很多仙決禁咒,一律石沉大海,毫無反應。

突然有一個絲絲縷縷如同水草的東西,飄到她臉上,她扯着水草,感覺後面綴着個重物,用力扽過來,是個圓滾滾的東西,她大着膽子摸上去,高高低低的還很柔軟,突然驚悚,這可能是個頭。

無需她确認,那顆頭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她的手心,檀月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害怕到極點後突然爆發,扯着這顆頭,狠狠往背後的牆上砸,她有多害怕就有多憤怒,怒睜着眼睛,一下又一下的往牆上砸,直到整顆頭都碎了,手直接拍到牆上,才罷休。

她氣喘籲籲的倒在地上,力氣耗盡,周圍的惡靈被激怒,群起攻之,又怕被她抓住弄死,互相配合,左邊扯一下,右邊扯一下,戲耍着檀月。

不知過了多久,估計已經天黑了,那些惡靈沒了聲音,檀月才能喘口氣,她冷的發抖,本來就畏寒的檀月,此刻上下牙齒不斷打架,手腳太過緊張,一直緊緊繃着,現已僵硬的動彈不得,她摸索着周身有何能用的器物,無果後,探着丹墟,發現裡面除了幾朵鮮花和銀钗,就沒其他的了,她感到深深的無力,周圍什麼看不到,海水中一股股寒流襲來,她第一次體會到了絕望為何物,她聽不到自己的聲音,想唱首歌都不能。

疲乏的檀月靠在牆面上,有些昏昏沉沉的,突然肩膀一痛,不知是什麼東西貫穿了她的左肩,低頭摸索着,這似乎是一根尖刺,上面布滿了倒鈎,嵌在她的肉裡,卡的死死的,這尖刺就是從背後來的,那面“牆”顯然不是個簡單的東西,後背的傷已經發壞了,疼得她麻木了,本來她還覺得麻木了是好事,結果這一下,直接貫穿了她的肩膀,痛的她急促的喘着氣,渾身發抖,海水冰冷,她都感覺不到是否有血流下來,就昏了過去。

海岸上,鏡川依然望着黑沉沉的海水,心裡焦急難耐,不時往南邊望去,心裡期盼着嘯鐵能趕緊帶着天尊的口信回來,告訴他如何救檀月出來,天已全黑了,不知檀月情況如何,夜梵在琉璃頂上四處查探,看看是否有薄弱處以便擊碎,慧文若也紅着眼圈,用仙術造了百八十個火樁子,将它們安插在琉璃頂各處。

被釘在“牆”上的檀月還在昏迷中,那“牆”是海底的邪物海公子,乃是一條巨蛇,可修煉成人形,尤善纏繞之術,嗜血,身長二丈,眼如巨鈴,口若血盆,蛇麟下藏着巨刺,它剛正在小憩,那些惡靈戲耍檀月時将它驚醒,檀月靠在它身上正昏昏沉沉,它将頭繞在檀月面前,才發現是個仙胎,便放出尖刺,汲取檀月的仙血,反正也消化不掉,那就借她的血增長自身的修為,它本是在這裡休息,現在休息夠了,要去覓食。

帶着檀月往海面上遊,被寒流沖襲的檀月醒來,感覺身後的海公子扭動,又有破開水流之感,不知這東西要帶她去哪?遊至海面,慧文若的火樁子将海面映的像白天一樣亮,檀月隐約感覺亮光,心中雀躍。

海公子發現琉璃頂堵住了海面,又有光亮,不敢上前,隻浮在水面觀察,乍一見光,檀月眼睛都受不了了,勉強睜開,看到鏡川的背影,他正與師父說着什麼,她拼命喊着救命,卻沒有聲響,那海公子特别狡猾,怕被發現,又潛下去了,檀月眼看着光亮與鏡川逐漸消失,奮力撲騰着,驚動了海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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