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來報仇的？"顧丞風後退半步，後腰撞在何任程課桌角上。祁蕭忽然站起身，187的身高在顧丞風面前投下大片陰影。他伸手掠過顧丞風發梢，取下片不知何時粘上的櫻花花瓣。

"李老師說今天開始晚自習後加訓。"祁蕭将花瓣夾進化學課本，泛黃的書頁間露出半截泛銀的獎狀，"順便，你頭發上有洗發水沒沖幹淨的味道。"

何任程在走廊追上顧丞風時，他正把礦泉水瓶捏得咯吱作響。"老大，祁蕭是不是威脅你了？"小弟緊張兮兮地扒着自動販賣機，"我剛剛偷聽到他說要給你加訓......"

"閉嘴。"顧丞風把空瓶砸進垃圾桶，金屬撞擊聲在空曠的走廊回蕩。他摸到口袋裡那張便簽紙，三種解法裡居然有他最讨厭的電子轉移法。更可氣的是祁蕭的字迹工整得像是印刷體，連苯環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化學實驗室的熒光燈管發出細微嗡鳴。顧丞風盯着面前沸騰的硫酸銅溶液，忽然聽見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你應該先加氫氧化鈉。"祁蕭的氣息拂過他後頸，冰涼的手指覆在他握着試管的手上。

"要你管！"顧丞風猛地抽手，試管裡的藍色液體在空中劃出完美抛物線。兩人同時撲向滾落的容器，撞翻了實驗台上的酒精燈。火焰騰起的瞬間，祁蕭扯過滅火毯将顧丞風整個裹住，玻璃炸裂聲裡混着他急促的喘息："閉眼！"

當李甯芳沖進實驗室時，看到的是滿地狼藉中相擁的兩人。祁蕭的白大褂被燒焦一角，顧丞風亂糟糟的頭發上沾着泡沫滅火劑。而他們交疊的手掌下，是份被溶液浸透的競賽報名表。

"下周起你們每天放學後加練兩小時。"班主任扶了扶眼鏡，鏡片反光遮住眼底的笑意，"順便，顧丞風你的化學筆記今晚借我檢查。"

校圖書館，顧丞風對着空白筆記本抓狂時，突然發現扉頁夾着張字條。是一張帶着稚嫩筆尖的紙條

窗外飄進幾片櫻花，落在祁蕭留在桌上的《無機化學》封面上。顧丞風翻開書，發現第137頁折着角，泛黃的紙頁間夾着張照片——去年競賽現場後，一個和他長相相似的男生手裡捧着一塊藍莓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