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不談愛,夜野肆立馬甩開自己臉貼在花酒藏的手,高聲道:“絕對不可能!我死了都不會!上次你醉了——我才沒有怪你,你最好别想多。我警告你哦,你這是最危險的想法。”
他的話如同涼雨澆滅了花酒藏所有悲傷的火焰,隻剩一顆自證的心。
花酒藏驟然冷笑,道:“夜野肆,我上次喝酒,沒有醉。”
“……”夜野肆猛然一定,愕然的冷汗從脊背蹿到天靈蓋,心裡想着花酒藏言外之意,但堅決否認,“那就是我醉了,那天發生什麼了?我記不大清。别說了,都過去了,沒意義。”
“我就是,對你,有——”花酒藏道。
“有仇!”夜野肆上手捂住花酒藏的嘴,不敢讓他亂說,搶話道,“有仇,回去再說!”
他瞪大的眼睛明顯怒怒地刺了花酒藏一眼。
花酒藏:“……”
猝然,速度不低的火車光速停下,全然沒有緩沖,幾乎所有考生都被強大的慣性甩出火車背。
夜野肆第一時間雙臂圍在花酒藏胸前,張開翅斑,把花酒藏包裹起來,随着慣性,飛了一段距離,被迫挺下來。
“嘶!”他後背重重地砸在了柱子上,又順着柱子滑到地面給花酒藏當人肉墊子。
“夜野肆,”花酒藏眉頭緊鎖道,“你——”
夜野肆繃緊下颌線,再次搶話:“你不用擔心,我死不了。”
花酒藏:“真沒事?”
夜野肆:“死不了!
“沒問你死不死!”
“先從我身上滾下去!滾!”夜野肆把花酒藏扔下去。
花酒藏依然破罐子破摔:“你到底懂不懂愛!?夜野肆!”張口将要說下一句話,卻被廣播打斷。
【落暮車站已到達。】
【各位考生,第一列火車乘客即将到達,請根據題目給出要求完成考試。】
聽完廣播,夜野肆撲打翅膀,把花酒藏平穩放到地面,道:“小鬼,我們先考試,好嗎?别的,我們回家再說。”
花酒藏意識到自己又任性,且忘了自己是祭品的身份,不能再牽連夜野肆,雙眸單純地盯着夜野肆。
他道:“嗯。我聽你的。”
夜野肆得到滿意答案,眼底浮現笑意:“乖乖的,很放心。”
彼時。
林不一直觀察他們的一言一色,思忖着一個天使,一個惡魔在一起不對勁,感覺天使看惡魔時眼神拉絲。
當他再度假裝不經意瞟花酒藏和夜野肆時,卻猛然發現花酒藏清冽動人的眉眼,猝然變得桀骜似野狼,此刻正逼視着他。
花酒藏發現林不對他們的關注眼神,給與回擊。
“……”林不和花酒藏眼神一觸,立即抓耳撓腮,環顧四周,尴尬到無地自容,覺得花酒藏是個好生不簡單的白鴿天使,覺察力敏銳像偵探。
車站外的夕陽随着步伐漸漸退出視線,走進微暗的車站候車廳,夜野肆把自己的背包放到椅子上,和花酒藏坐下,屁股還沒坐熱,周圍三五成群的烏鴉惡魔圍了上來。
他眼裡藏刀,擡眸注視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對方領頭人,抹開袖子,露出爬滿紋身的結實手臂,嘴裡叼着煙嘴道:“孬種,你也配考上大學?!不是連高中都讀不起的窮鬼麼!”
夜野肆對眼前的人沒有分毫印象:“……你誰?”看向花酒藏。
花酒藏平等厭惡所有對夜野肆懷有敵意的人,鮮有時刻挑起好看的眉毛,怒視着眼前的人。
“我啊!”魯未平摸了摸自己的右耳環,面容陡然猙獰起來,“煙巴的好兄弟。我,你可以記不得,但你絕對不會記不得他!”
所有回憶如同海水般湧進夜野肆的大腦,記憶逐漸解封,曾經煙巴把他欺負成什麼狗樣,仿佛刻骨了,無法忘卻,過去傷痛、侮辱好似在此刻作祟。
但現在考試,不是鬧矛盾的時刻,況且他還要保護花酒藏,隻好回答:“我認識的煙巴已經死了,你說的煙巴我不認識,你找錯人了。”
話罷,他背起包,拉着花酒藏打算走開。
可剛起身,周圍的人忙不疊上步,縮小間距,把他們圍在圈裡。
夜野肆拳頭硬了,咬緊後槽牙道:“這是在考試,請你們不要胡攪蠻纏。”
魯未平走近夜野肆,刁鑽的眉眼毫無保留地顯露出找茬之意,道:“煙巴确實死了,沒錯!但是,你——夜野肆,你和他的死因有極大密切關系。”
那一刻,夜野肆聽到自己名字,感覺自己被爆戶口了,對于曾經霸淩者的死因,他隻會淡然、漠視,最多再送一句“活該”,但還是沒控制住度。
他質問:“所以呢?你要下去陪他?”
聞言,魯未平臉色一沉,目光随即陰鸷起來。
作為高階烏鴉惡魔不能忍受低階烏鴉惡魔對他的言語挑釁,立即使用能量,亮開惡魔利爪,想着刺傷激怒他的夜野肆,卻沒注意到花酒藏也動手了。
“你敢傷他,我就敢讓你死在考場,”花酒藏火速閃到夜野肆身前,逼視着魯未平,“讓你和你的狗友下去團聚。”
意料之外,一個看着貌美羸弱、連天使光環庇佑都沒有的白鴿天使,竟然如此大口氣。魯未平所有興趣不由得其被吸走,邪笑道:“小臉可真好看,身材也不錯。怎麼就跟他這種垃圾在一堆呢!”
他湊近花酒藏,為了提防監考官而壓低音量:“跟我。惡魔|睡|了白鴿天使會爽死的,老子會把你幹/爽。你還如此美麗,真不錯呐,身上還有股香味,真好聞。”
話音剛落,花酒藏二話不說,對着魯未平褲/裆就是一腳,還破天荒罵出一句髒話:“狗東西,别髒了老子的耳朵。”
魯衛平捂着小腹,疼得在地面直打滾,連罵人的心都有不起。
他其他兄弟見他被揍,紛紛撂袖子,掰手指,準備收拾花酒藏和夜野肆。
倏忽,考試廣播,發出一陣警鳴聲——
【考生魯未平,不可欺負白鴿天使,其他烏鴉惡魔亦然。警告一次。超過三次,視為違規,對其相應懲罰。】
夜野肆暗喜,心說:好狠呐,看着都疼,估計碎了。小鬼……可真恐怖——脾氣挺大!辛好不是我。
他微不可見地低頭掃一眼自己的褲子,隻覺驚悚。
花酒藏心裡還是憋着一口悶氣,扔了個看垃圾的眼神給地上的混蛋,繼續輸出髒話:“你連舔老子的腳趾甲都不配!還想睡老子,老子閹了你。”
他把無束這個兩米多的壯漢呼喚過來,恐吓妄想動武者,再把夜野肆和他的背包都給無束承擔。
魯未平的兄弟,眼見無束身材壯碩如牛,臂膀能有常人三倍粗,哪能是個正常人,個個直瞪瞪目視着無束粗壯的像巨人的身形,愕然地細咽口水,自發認為無束一拳下去能把他們幹出腦漿,紛紛避開。
待魯未平的兄弟們攙扶着其走遠,夜野肆輕輕戳了花酒藏,撓着臉,讷讷道:“小鬼……你不要噴髒話,你不适合。”
“為什麼?”花酒藏問。
“你很單純!”夜野肆回答 他對花酒藏自動開濾鏡。
花酒藏:“我單純就不會踢他下面了。”
“不,你不懂,你就是單純、清純。”夜野肆話鋒一轉,“你不會也這樣對我?”
“會!”花酒藏逆骨的性子作祟了,揚眉道,“但我會對你負責。你要是不行了,我會對你負責一輩子。”
“……”夜野肆不吃這一套,不認花酒藏話中有話,“你還是别當個男人了!太損了。”
花酒藏:“……”
差點忘記夜野肆嘴上淬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