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夜野肆上手捧住小花酒藏的臉蛋,“和你形象不符。你長得水靈、養眼,像個乖孩子,行為卻像個野孩子。”
聞言,小花酒藏挑眉:“待會你找把刀,我去刀我哥,是不是更不符形象。”
他腦子裡忽而有了想法,站起身,用小手拉住夜野肆的大手掌,往草坡下拽:“走,我們去城堡。晚上給你看點刺激的。”
夜野肆:???
白晝的光明已然卸下,皎皎月光下,玫瑰園一片蟬鳴。落地窗旁的窗簾随着晚風呼呼而動。
花作把落地窗上的小窗子關上,輕手輕腳去到隔壁主卧。
小花酒藏立馬把糖果吐出手,一如既往扔到垃圾桶裡,光着腳就去開衣櫃,讓夜野肆出來。
透過窗簾的那抹月光恰好打在他右眼上,令他有些茫然,擡手遮住月光:“小小鬼,你點子真馊。櫃子裡太暗,我差點感覺自己一輩子都出不去了。”
“我來陪你了。”小花酒藏道,站到夜野肆雙/腿/間,猛然抱住夜野肆的脖頸。
花酒藏松開擁抱,把縮在櫃子裡的夜野肆拽起身。
二人蹑手蹑腳走到房門前,重複小花酒藏之前一系列操作。
直到韓莫離出現,二人鬼鬼祟祟扒門縫偷看。
扒衣服,親吻如吸盤被拔開的聲音……不對!夜野肆猛然反應過來這前奏不對,已經想到不可描述的畫面,一時臉頰微微泛紅,捂住小花酒藏的眼睛,呵斥:“小小鬼,這就是你跟我說的刺激?”
小花酒藏特别實誠:“嗯。看做//愛啊 !現場直播哦,這才有意思。”
夜野肆聽到回答,感覺天塌了,孩子養廢了。一個趔趄,不小心把門撲開,二人摔進花作的房間裡。
花作和韓莫離那邊在床上的動作也停止,夜野肆這一摔讓他們陷入癱瘓。
小花酒藏從地上爬起來,就像個火箭一般沖到寬大雪白的雙人床旁,定定觀察片刻,驚呼:“夜野肆,你來看!我有發現。”
夜野肆單手扶額,搖頭:“不過去。”
“哥哥們穿着褲子的。”小花酒藏急得直跺腳,“真的,你過來看。”
夜野肆坐在地上背對着花酒藏,單手扶着下颌,生無可戀道:“你先告訴我,你看什麼了?”
“他們的手很奇怪。”小花酒藏道。
手?對!手!夜野肆猛然想起自己夢境中也出現的手勢,說不定是解題關鍵。
為了驗證想法,他跑過去,借着冷清月色,垂眸一看,手勢……說怪也不怪吧!
然而,小花酒藏一眼就洞察出夜野肆的遲疑,道:“夜野肆,你蹲下。”
夜野肆照做,蹲下身與小花酒藏平視。
“把手舉起來。”小花酒藏嚴肅道,“像哥哥們的手一樣,把五指并緊。”
夜野肆照做。
小花酒藏把五指并緊、指尖朝天貼到夜野肆手掌上,皺眉警告夜野肆:“不論我接下來說什麼,你都不能打斷我的思路。”
夜野肆怔愣幾秒:“哦!好好好,你說。”
小花酒藏一本正經道:“你想象一下,如果,我和你在床上睡覺,你會不會這樣用并緊的手掌來控制我的手?”
夜野肆嘴角抽搐:“……啊?”
“對!你不會。”
夜野肆眼瞳更加放大:“啊?!”
小花酒藏繼續:“如果想控制一個人,讓他不要亂動,忍痛。你應該用五指,緊緊扣住身下人的五指,成十指相扣。”
話罷,他扒開夜野肆的手掌,把略微短小的五指嵌進夜野肆五指中,再把夜野肆機械似的僵硬手指掰彎。
他繼續道:“如果上面五指并緊壓着下面五指并緊的手,控住不住,也很奇怪。”
話罷,二人十指相扣,在撩人的夜色下,輕紗質感的落地窗簾随風揚到小花酒藏腦袋上,挂住,像是潔白的頭紗。
夜野肆呆愣的直視着小花酒藏意味深長的藍眸,一時,内心錯愕,垂下濃密纖長的眼簾,卻放不開小花酒藏的手。
好像明白小花酒藏在引導他。非是無意之舉。
最終,他還是用另一隻手扒開小花酒藏像是裝吸盤一般的手,道:“廢話真多。你直接告訴我這個手勢不對,不就好了——關鍵線索,解鎖新手勢。”
他移開小花酒藏暗含失望的注視,一不小心把目光落在躺在床上的花作情意迷亂、酡紅、僵住的臉頰上。
啪——!
一個手巴掌呼着一股勁風,砸在他臉上。
小花酒藏扇夜野肆,還捏着拳頭道:“不準看我哥哥!”
沒有感覺,所以不疼,但心疼一絲。
夜野肆感覺自己莫敏奇妙被誤會,簡直比窦娥還冤,在小花酒藏雙眼窩火的逼視下,咬嘴唇解釋:“我發現,你哥哥和他朋友,不是題目的宿主。題目宿主不會因為我們改變事件原有軌迹而陷入癱瘓靜止不動。”
花酒藏雙臂抱在胸前,月色勾勒出他側臉輪廓的冷峻,平靜道:“我還以為你被我哥,吸引住了。”
他哥确實長得和他差不多。每任祭品的共性就是從小到大都是高顔值。
夜野肆汗顔,連忙擺手:“沒有,沒有,不敢!不敢!”
彼時,夢境外,候車大廳外,天空一片蔥青色,把枯黃的草叢映得有些詭谲的生機,像是噴上一層稀薄顔料的黃草。
一隻白色貓咪一陣風似的溜到昏睡在地的花酒藏身旁,猛然眼瞳裡散出兩道光,一團黑黢黢的無腿面具人被吸入光中。
“很好,回來。”花狂放在監控室指揮道。
她利用白色電子貓咪把題目帶走,銷毀花酒藏夢境資料,以防被人利用。
而她,也找到搜索父母以及花作屍體的線索——花酒藏看到的油畫。
一場隐藏十二年的謀殺局終于在黑夜中露出一點光,真相就快浮到水面。密室裡的邪惡丘比特油畫,瞬間升華成絞殺陰謀、權利與權力的希望,等待黎明破曉。
花酒藏夢裡的畫面一瞬間變成炫目的粒子水墨,像蘑菇一般的水母在海裡遊動、遊動、變大,而後猛然潰散成聚在一堆的粒子,不成模樣。
他羽睫劇顫,蜷縮的手指微微動彈,驟然睜開眼,視線裡蔥青色的餘輝,仿佛像是鬼火在燃燒。
落日,像是鬼火的焰心,感覺多盯上片刻,眼睛也會燃燒出一片幽火。
“夜野肆,這考場怎麼了?”花酒藏輕輕搖晃發昏的腦袋,“天空……黃昏怎麼成綠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