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徹和鶴見深雪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
鶴見深雪出去見編輯是沒有和及川太太說的,所以看他此時和及川徹一起回來,讓她很驚訝。
及川太太問:“深雪啊,你去哪兒了?”
鶴見深雪張張嘴,呃呃啊啊了一番,及川徹站在一旁斜眼看着他。
“……我去看徹哥比賽了。”
鶴見深雪不擅長撒謊,因此說話的時候眼神亂瞟,看起來相當不好意思。
及川徹放包的手情不自禁地握緊。
——鶴見深雪真的來看他比賽了?
“怎麼自己跑去了?”及川太太歎息,也很不解:“最開始不是叫上你一起去了嗎?你不是說不去嗎?”
及川徹:?
及川徹有些疑惑地看向鶴見深雪。
“我……”
鶴見深雪像是被架在火烤,‘我’了半天沒‘我’出來。
好在及川太太沒有刨根問底,隻是交代了幾句注意安全,讓他把這裡當自己家别不好意思。
鶴見深雪臉皮薄,及川太太本意并非批評,但鶴見深雪也覺得有點委屈,低着頭,臉紅紅的,眼睛酸酸的。
他不僅皮肉是嬌氣的,心裡也很嬌氣。
及川徹輸了比賽,及川太太也給他做了一桌子菜給他。
邊吃邊安慰他,不過及川徹心态很好,輸了也覺得沒事,一個勁兒的向老媽承諾下次要把牛島若利打得落花流水。
鶴見深雪今天也輸了,他被拒稿了。
雖然那篇《我的職場男上司是魔法師》寫得漏洞百出,但不代表沒有用心,他一直堅持對自己筆下的每一個字負責。
但是就是寫得很爛。
鶴見深雪唯一能夠拿到自信的領域也被拒絕了。
他已經四年沒寫長篇故事了,很害怕老天給他的天賦就此收走了。
不過飯菜還是香的,及川太太手藝很好。
看到姐姐和媽媽都在安慰及川徹,鶴見深雪在心裡對自己說——
也安慰安慰你,小雪。
吃過飯後,鶴見深雪又跑回房間繼續寫作,看赤葦京治給的排球比賽的規則,确認題材之後,準備人設。
及川徹看到鶴見深雪上樓的背影,就知道他又回房間了。
一天到晚,到底在幹什麼啊?
怎麼能有人在八疊半的房間裡呆這麼久?不悶嗎?
及川徹擦擦嘴,也要回房間,他聽見老媽在身後喊——
“既然比賽結束了,明天開始上補習班了啊!”
“知道啦。”
及川徹一上樓就快速跑到鶴見深雪門口,耳朵貼在門上,想聽聽屋裡有沒有動靜,但什麼聲音也沒有,隻有門縫裡漏出的燈光。
及川徹看了會兒封閉的門,回了房間,洗了澡後,他躺在床上回憶今天的比賽。
每一球他都認為自己沒有錯,但最後還是輸了。
這也是及川徹與牛島若利第五次交手。
及川徹心煩意亂,腦海裡不斷浮現落入青葉城西球場的最後一球。
【你在比賽中的傳球精準度真是令人驚歎,每一個球都恰到好處,完全激活了攻手的潛力。】
鶴見深雪居然這麼評價他。
算他有眼光。
【作為二傳手,你不僅是球隊的戰術核心,更是精神領袖,帶領全隊走向勝利!】
精神領袖?
不錯,及川徹确實要做這樣的人。
他本來以為鶴見深雪是騙他的,根本沒有去看比賽,但今天他對老媽說的那些話看來是真的來看他比賽了,而且還是偷偷來的。
連老媽都沒說。
——看就看,有什麼不好說的。
“咚咚。”
敲門聲響起。
及川徹聽着這個敲門聲,說了句請進。
看見一個金色毛球腦袋伸進來,鶴見深雪笑盈盈地從門後面擠進來。
及川徹看見他的瞬間,心髒漏跳一拍。
鶴見深雪換了件寬吊帶抹i胸睡裙,粉白色的,帶有蕾絲的花邊,不算很貼身子,有點蓬松,很長,看着像裙子,下邊是柔軟的,隻到大腿中間的小底褲。
露出緊緻的鎖骨、圓潤的肩膀,颀長的脖頸,白得晃眼。
單薄的身體在半透的衣裙裡晃蕩。
鶴見深雪個子矮,腿不算長,但和整個身體比起來,簡直長得不像話。
及川徹:“……”
及川徹幾乎是彈起來的,太陽穴突突的開始跳。
“……你幹、幹什麼?”
他彎腰的時候,及川徹能順着看到他衣服裡面,但隻是轉瞬即逝。
鶴見深雪笑眯眯地赤腳爬上及川徹的榻榻米,坐在他床鋪面前,尊敬道:“及川さん……我想問下,你們排球部有經理嗎?”
“………”
“沒有,你問這個幹嘛?”
像是被狠狠攻擊了一番,及川徹防禦全面啟動,語氣有些虛張聲勢。
——無疑,他遇到了一個強勁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