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徹聽到陌生的名字,鶴見深雪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不像撒謊,他看了眼雙人的大床,還沒開口,鶴見深雪道:“那……哥,你訂房間了嗎?”
及川徹垂着纖長的睫毛望着咬着筷子的鶴見深雪,他帶着狡黠的笑容,仰着臉看及川徹,及川徹很快猜到鶴見深雪心裡有什麼打算,甚至又從及川さん變成哥了。
不能這樣。他對自己說道。
但開口卻說了實話,“沒有。”
“那太好了,哥……我們一起睡吧。”最好和我A下房費。
“都可以啊,你不嫌擠就行了。”及川徹不在意地說道,心裡卻波濤洶湧,為什麼要答應他,不應該答應的,和魅魔睡一張床的後果,真的能承受嗎?
鶴見深雪點頭,但又有點後悔,他怎麼好意思找及川徹A房費呢?隻能等及川徹自己提出來,但及川徹若有所思,壓根沒想到這一茬。
害,後悔了,白撿了擠。
就當是付飯錢了,也不算虧。
他對别人的錢沒什麼占有欲,但是及川徹,就當幫他省錢了。
“那及川さん我先去洗漱……”鶴見深雪最開始沒打算在這裡過夜,自然也沒有帶換洗的衣服,但天然愛幹淨的他,不洗澡就睡不着。
好在酒店有一次性的内衣褲和睡衣。
及川徹轉頭望見酒店外輝煌的燈火,不遠處元談社大樓還有一堆加班的社畜,他不敢回頭,因為酒店浴室的玻璃門比他房間浴室的門還要透。
鶴見深雪基本就在半透明的浴室裡洗澡,臀腰腹的曲線柔美缱绻,被氤氲成淫/靡的筆觸,仰頭接受水花洗滌的時候,後背甚至抵着磨砂的玻璃牆面,潮濕的脊椎溝壑拖曳出蜿蜒的銀河。
鶴見深雪沒有洗頭,出來看見及川徹背對着浴室躺在沙發上戴耳機看排球比賽。
就和上次一樣。
或許是一碗拉面解千愁,鶴見深雪感覺自己和及川徹的隔閡小了很多,不客氣地走過去,将及川徹的耳機摘了。
及川徹一扭頭,看見鶴見深雪銀鑄的大腿,象牙白色,帶着陌生沐浴露的香味,他擡頭,鶴見深雪低着頭看他,金發紮了個丸子頭,發卡将斜劉海别起來,露出秀氣的額頭。
酒店的一次性睡衣很薄,被帶有潮氣的皮膚濡濕,能看到下面透粉的肌膚。
“到床上去睡嘛。”鶴見深雪催促道。
及川徹有點詫異地看着鶴見深雪,這家夥真的是男人嗎?這是在幹什麼?存心勾引他嗎?
他啞着嗓子道:“我睡沙發就行了,你快去吧。”
鶴見深雪站在原地有點意外,床其實還蠻大的,本來就是雙人床,沙發卻很小,還不夠及川徹伸直腿。
是他把及川徹留下的,目的也是為了自己,最後讓人睡沙發是他絕對不願意的。
于是,鶴見深雪蹲下來,露出笑容,撒嬌道:“一起睡嘛~”
鶴見深雪覺得兄弟兩個人睡了一個被窩,那就真的是掏心掏肺的好兄弟了,反正他沒跟任何人睡過一張床。
他和及川徹的關系将會登上一個新的台階。
天啊,他居然為了一碗拉面就萌生了和及川徹成為朋友的想法,說實在的自己也挺驚訝的。
他其實不太想和及川徹成為很好的朋友,因為他知道及川徹不會把他放在第一位,岩泉一永遠比他更靠前,但關系緩和點也好。
及川徹被他撒嬌打得猝不及防,望着他鶴見深雪純然的臉,眼中總是有無法彌散的殘酷卻又無往不利的天真。
及川徹徒然覺得很渴,起來拿起桌上的水一飲而盡。
“你和岩泉睡過沒?”
“噗——”
及川徹一口水剛喝下去,全噴了。
他震驚地看着也很驚訝的鶴見深雪,他忙從桌上紙巾盒裡抽出紙。
“什麼?”
“我就問你,有沒有和岩泉一起睡過覺啊?”鶴見深雪很納悶,擡手給及川徹擦嘴,冰涼泛紅的指尖劃過他的嘴唇。
“沒有。”及川徹斬釘截鐵地回答,他們就連小時候玩得穿一條褲子的時候,也沒有一起蓋過同一床被子。
鶴見深雪的手被沐浴露腌入味了,是全身上下最香的地方,及川徹忍不住閉息,尴尬地别開頭。
“喔。”有點可惜,他還很好奇一對青梅竹馬睡一張床,能不能發生點什麼,沒拿到新素材的鶴見深雪失望的回到了床上。
房間裡的燈光并不明亮,遮掩及川徹面色的绯紅。
有種失控的感覺,他控制不住自己,也控制不住鶴見深雪。
就好像在排球場上,對方的二傳手的每一個動作都超過他的想象,他無法推測對方的動作,同時自己的動作也不受預測,不斷踏入對方的陷阱。
及川徹回過頭去,看見鶴見深雪趴陷在柔軟如雲的床上,撐起的肩胛骨、凹陷的腰窩,搖晃着腳丫,組成夏威夷的陽光海浪般輕快的弧線。
及川徹重新帶上耳機,看着眼前的排球比賽,但腦子裡一團亂麻。
他想告訴他的摯友岩泉一,但真的發現之後,他倒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甚至羞怯與讓岩泉一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