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轉頭看着信息素濃度顯示表,有所下降。這幾天因為陳昭出事的消息整棟大樓都被詭異的安靜籠罩。最要人命的還是二十四層的工作人員。心中即使有萬般不情願,但都不被工作壓下去。很快就有人馬不停蹄把藥劑送下來,季成先給自己紮了一針omega抑制劑,左手拿着針管就進去,現在沈恙被折磨來沒有什麼力氣反抗了,手腕處被弄的血肉模糊。
眼球周圍布滿了血絲,看起來很消瘦,空氣太幹燥來他的嘴唇都起皮,季成又是毫不猶豫的将藥液推了進去,退出觀察室後繼續盯着信息素濃度表,時間在二十三層過的很慢,輾轉來到九點過了半個小時,季成看着信息素濃度表上面顯示信息素濃度逐漸恢複到正常值,實驗員都喜出望外看來這次絕對穩了。季成眼睛都亮了:“成了……”
觀察室裡的沈恙沒有抽搐和吐血,他感覺自己輕飄飄的身處雲層,模糊的重影也跟着消失惡心感也退下。他看見了陳昭,他也坐在雲層上給沈恙打招呼。
季成大着膽子通過虹膜識别走進去近距離觀察沈恙。“感覺怎麼樣。”他迫切的想知道這次是什麼樣的結果。季成摸着他的脈搏,脈搏跳動的規律逐漸變正常,“對了這次對了!快!快送醫院。”語氣中季成自己都沒察覺到難以掩蓋的激動。負責這個項目的所有人歡喜的叫聲都快把這棟大樓震塌。
救護車很快就在陳氏制藥集團的樓下停着。接到人後,救護車很快就朝市中心醫院行駛。人群被疏散,沈恙被推進手術室,在麻醉期下他終于難得的閉眼。
治療信息素紊亂症的的新藥被送出陳氏制藥大樓,即使隻有三隻卻被嚴格保護,裝進專門運輸液體藥物的車輛,前後都有警察保護和開路,一路疾馳。
張桧接到消息後終于難得的松了口氣,陳昭的問題解決了沈恙那邊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醫護人員接到消息也都在醫院外等候多時。他們拿到裝有藥劑的手提箱時幾個持槍的警察護送他們到陳昭的那一層。仗勢很大但但動靜很小,沒有吵鬧的聲音,住院部其他病人看到這個陣仗覺得有可以八卦的了。
暢通無阻,護士拿着針管到陳昭所在的病房,進門的時候陳昭先是愣了愣後才反應過來。
一針下去要等半個小時在打第二針,最後一針等着第二天在打。
中午吃飯的時候,陳昭感覺自己的力氣慢慢的回來了些。至少手指能動了,飯後信息素科室的醫生來給他檢查腺體信息素濃度,當他撕開陳昭後頸信息素阻隔貼時野薔薇信息素的濃度比之前送來的時降低的多,看到陳昭能動他簡直比陳昭笑的還要高興,據陳昭所了解他的老婆也有信息素紊亂症。翻閱了很多資料都沒找到合适的方法,這次的成功給整個醫學界敲響了一聲勝利的鐘。
手術室的燈亮了三四個小時才沒,沈恙嚴重缺水,之前被注射進的藥物對身體沒太大損傷,隻是藥物相互沖撞引起的吐血抽搐。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太子爺也能為自己心愛的人做到這種地步。
沈恙被推進了陳昭病房旁邊的那間,隔着一面牆兩邊不同的情況。張桧沒辦法一個人照顧兩個人隻能找的沈恙的兄弟——唐咎。她上次在蘇荷館見過他也留了個電話号碼,之後才知道唐咎是他兄弟的,那就好辦了,她馬上給唐咎打過去說明了情況和地址,搞定!
下了幾天的雪終于難得的停了,陳昭注射完最後一支已經完全能動了,但是要恢複到之前還是要一定的康複運動的,之後的幾天張桧沒事就陪陳昭在這層樓走路,反觀沈恙那邊各項指标都恢複到了正常就是不行,這讓身為他兄弟的唐咎很是心急如焚。
出院的前一天也就是春節的前一天陳昭能正常的走路了,他先是回集團收拾好辦公室裡面的東西,大前天将這款治療信息素紊亂症的藥劑頒布出去,不僅僅隻是掀起了海嘯一樣簡單,但也引起來了質疑。
【@陳氏制藥:我們這款藥劑在發布前第一個臨床試驗的就是陳總的伴侶沈先生,不顧自己安危獻身試驗,之後臨床試驗成功後我們将藥劑送往醫院,經過一大串的檢驗下來我們研發團隊在deep學術網上發表了《關于治療信息素紊亂症》的論文,治療率高達90%。】此微博一出該閉嘴的也都閉上了嘴。
整棟大樓裡面都人去樓空,陳昭心中有萬般感慨:這幾天也真是辛苦他們了。
于是當天下午每個員工都收到了新年紅包,負責治療信息素紊亂症項目的人收到的獎金都翻了三倍。
【季成:感謝陳總送來的紅包,新年快樂祝老闆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那份申請書我給你放桌子上了。】
張桧他們幾人都收到了來自陳昭不同的禮物。
隻是他始終打不通沈恙的電話,發信息也不回,問張桧也閉口不提,陳昭這才意識到張桧有什麼瞞着自己,他問張桧也不會問出什麼的因為她嘴是最硬的,陳昭突然想到季成說的什麼申請書……但桌子上并沒有。他又折返回去将辦公室仔仔細細連犄角旮拉都不放過的找了一遍,終于在辦公桌地下找到了這份簽有他名字的申請書。
陳昭看到上面的字時不可置信,怕自己看錯又揉了揉自己眼睛。但這上面的字毋庸置疑依舊是自願申請為臨床試驗員,還有自己的親筆簽名。但他自己根本沒簽過,他立馬打電話過去問季成。
【陳昭:我桌子上的那張申請書是什麼意思。】
【季成:難道沈先生沒告訴你嗎。】他假裝疑惑,實則早就知道。看來沈恙到現在還沒敢告訴他們老闆,自己就助力一下吧!
電話被陳昭挂斷,隻有“嘟——嘟——嘟——”的聲音。
信息量太大,陳昭一時間接受不了仔仔細細的在腦海裡捋了捋,把整件事串聯在一起都通了。他打電話給張桧,電話一接通她聽到陳昭的質問還想在狡辯一下,但他說他已經知道這件事過後張桧也隻能老實告訴陳昭沈恙的地址。
他聽到的時候先是一愣,這不就住在自己隔壁嗎?說時遲那是快,陳昭在跟張桧打電話的過程中車就開到了市醫院的停車場。他在電梯關門的前一秒踏進去,按亮了自己想去的樓層。
508号房門被陳昭推開,唐咎先是呆愣在原地又轉頭看向才睜開眼的沈恙。兩人都是先一愣才反應過來。他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陳昭像一個笑面虎一樣走了進來站到沈恙的窗前。“唐先生,我和我丈夫有些話要說。能否請你先出去一下。”唐咎聽完陳昭的話,明白了當前的局勢腿很麻溜的跑出來房間順帶關上了門。
唐咎:兄弟,隻能祝你好運了。
房間裡詭異的安靜下來,陳昭先開口:“你沒有什麼對我想說的嗎?”
沈恙有點心虛的不敢看陳昭。
“你是不是蠢啊。你以前說我傻現在我是不是應該說你蠢啊。你為了我連命都不要了。”陳昭說這句話的時候身體都是抖的,陳昭淚點低情緒一上來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沈恙被說的不敢擡頭:“我承認我開始是隻是沖動了點,但是你也别那麼生氣,我不躺在着好好的嘛……”他越說後面越沒聲音了。
“你再這樣,我……我就要打你了。”
沈恙擡起頭,嘴角揚起一抹微笑:“伸手不打笑臉人,你就别打了,不然你手還疼的很。”
陳昭無奈的看着他。
沈恙:“我錯了。”
陳昭:“你錯哪了?”
沈恙:“我不應該一時沖動……”
陳昭:“錯了。你不應該聯合小桧以前瞞着我,打你電話打不通,信息不會害得我都要報警了。”陳昭像是一個有怨氣的小媳婦。
沈恙手上的吊針也被撤了,他讓陳昭坐下來說,自己則是去床頭櫃抽了兩張紙擦着他眼角的淚。
沈恙道:“我說過但凡有什麼事,我會和你一起撐着。”
陳昭吸了吸鼻子。
“沈恙,我不是怪你。我隻是……”
“隻是什麼……”沈恙耐心的詢問。
“隻是害怕失去你,因為我你就再也回不來了……”
沈恙的手慢慢摸上陳昭的手,冷冰冰的。他把陳昭的手摸上自己的臉,溫聲細語道:“别哭了昭昭,你看我現在不在在你面前嗎,我是真的,真真實實存在的沈恙。”
沈恙乘勝追擊:“昭昭,你湊近點。”他裝了一肚子的壞水。
陳昭沒有任何防備的湊上去,沈恙一個吻落在他的唇上。親完的沈恙迅速遠離,陳昭撤回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他坐下去不在看沈恙:“沈恙!你好沒道理。”
沈恙得意的笑了笑:“昭昭,你能不能試着愛我……”他知道當時陳昭喝醉了跟他說的那些一個字也沒聽進去。所以今天就再來試試。
陳昭雙手環胸小聲的說:“誰說我不愛你了。”
“昭昭說什麼?”
“我說我讨厭你。”
他聽完在腦海裡自動轉換成這個句子:“哦~你說你讨厭我不夠愛你是不是。”
沈恙放下自己的總裁的人設,秒變一個妻奴,立馬抱住陳昭纖細的腰肢又繼續往下說:“哎呀呀,以後未來的每一天都多愛你一遍。”
陳昭聽完臉都被撩紅,耳朵紅的都能滴出血,他伸手在臉上摸了摸紅的發燙。
陳昭決定不跟他扯了,說多了還浪費口水反正他也是個無賴,無賴是個癞疙寶全身長疙瘩:“算了,不和你這個癞疙寶鬥了。”
沈恙聽完假裝有些生氣:“我要是癞疙寶了,它那麼醜我那麼帥。當時追我的人一大堆。你真的忍心我變成癞疙寶嗎?”
陳昭已經想到了沈恙的那個樣子,好恐怖:“太醜了,換一個吧,我看你心眼那麼多就叫沈海綿吧。”
“我是不是在哪裡聽過。”
陳昭矢口否認:“不。你沒有。”
兩個人鬥完,他就開始詢問沈恙的身體狀況了:“醫生怎麼說?”
沈恙回憶起醫生說的“建議明天再出院”建議也隻是建議而已,在家也不是一樣:“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沈恙出院後難得的呼吸到這麼新鮮的空氣,還不得多吸幾口。
“别吹冷風了,快上車,先去小江井接爺爺。”
沈恙很聽陳昭的話。
沈恙接到電話,沈初霖告訴他自己已經回a市,去了那棟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