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兩人還是簽了同意書。把這個孩子打掉。
為了以防萬一,陳昭警告沈恙下次做必須戴套。雖然沈恙内心有嫉妒的不滿但還是聽了陳昭的話,去超市時拿了六盒。陳昭有些沒眼看拒絕了他的握手邀請。
手術完暫時休整了幾周後陳昭又開始去上班,每天加班到十點,處理的文件不帶重樣,不得不如陳襲瑜所說陳昭的工作能力很強完全能勝任這個職業。一場宴會下來談了幾個大項目外加一些小項目,全部都收入囊中。
傍晚,陳昭才開車從車庫裡出來半路上就接到了沈恙的電話。電話那頭沈恙啞着個嗓子:“昭昭,我喝了酒來接我一下。”陳昭先是詢問了地址,一個掉頭又朝蘇荷館開去。
傍晚燈火通明,a市的蟬鳴聒噪個不停,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到了傍晚還不停歇。不知疲倦的叫了一天又一天,一分又一秒。
陳昭接到沈恙的時候,旁邊還跟着一個江梅。原來江梅沒打到車,走路的話要兩個小時左右朋友們也都有事沒辦法來接她,索性隻能留下來陪着沈恙。
陳昭将沈恙扶到後排坐下,看着江梅遲遲不走,開口詢問她:“江梅,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去嗎?”
江梅拿着手機也不知道在弄些什麼,弄完之後就朝他道:“沒打到車。”
陳昭聽完好像也順路對江梅道:“我送你回去吧,我知道你妹妹家住哪兒要不我送你回去。”
江梅終于算是看到自己的救星了,先是委婉的推脫一下,在上的車,江梅坐在副駕上。不知道是不是車上載了個醉鬼的原因,陳昭開平緩。沒多久就到了江莓小區門口
“路上慢點兒。”
“陳總,你們也早點回去,謝謝您。”
沈恙靠在車窗上,瞳孔黢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或許他在想副駕這個位置不應該是他的嗎?怎麼把自己扔後面去了?
回到家後,沈恙的興趣好像一直不好,陳昭問他他也重複的回答道:“我很好。”
喝醉酒的沈恙跟個固執的小孩,固執的回答陳昭這一句話,固執的不回答他。陳昭看他的樣子也很無奈,也不知道哪兒裡出了差錯。但是沒過多久,等他再次開車的時候就看見副駕上貼着便利貼。字迹一看就是沈恙的,上面寫道:
“沈恙專屬位置,除了本人誰也不準坐!!!”
三個感歎号配上這句顯得格外好笑,陳昭茅塞頓開,終于知道他為什麼機械了,原來是在這點上吃醋了啊。
小孩子脾氣的沈恙,到底誰瞞着誰啊。陳昭一笑而過倒也沒把他撕下來,反而用透明膠緊緊粘住。
忙碌完的陳昭終于趕在十點之前下班,匆匆忙忙的下樓坐上沈恙的車。回家的途中就看見沈恙手裡提着裝着禮盒的紙袋,陳昭隻是多看了幾眼就被沈恙轉移,沈恙先行一步回家也不知道他把袋子放兒哪兒去了,直到兩人都洗漱完,沈恙趴在陳昭的肩膀上,附在他耳邊悄聲道:
“昭昭,我欠你一樣東西。”
陳昭頓了片刻才道:“什麼?”
沈恙不假思索:“一場婚禮。”
陳昭終于知道沈恙拿過來的東西是什麼了,是一套為自己量身定做的西裝,也是一場遲來半年多的婚禮。
它可能會慢一些在到來,但從不會缺席。
七月底,依舊繁花盛開,太陽從地平線的另一端升起來。
“老闆,來束百合。”張桧走進街邊一家新開的花店,要了這束百合。
老闆是個金發男性,莫約二十出頭的樣子,鼻梁高挺像一座巍峨的雪山,看起來溫爾儒雅。動作很利索的就包好了一束百合花放到張桧懷裡。
“謝謝,錢轉過去了。”說罷她就走出街邊的花店。
“歡迎下次光臨。”
一束暖陽打在她身上,有點睜不開眼,套在中指上的那枚戒指是她身上最不起眼的存在。而街對面停了一輛挂着京A1111的黑色奧迪,車主看見她出來連忙搖下車窗,“挽月!”隻是這一聲就穿過人海被張桧聽見。她小跑到車邊拉開副駕門就坐下。
邊系安全帶邊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唐咎等她弄好才啟動的車輛,還給她分析了下:“你出面前說要去買花兒,我定位了最近的花店打算來到這碰碰運氣,沒想到這運氣真還讓我給碰到了。”
張桧湊近聞了聞百合,味道很淡,但臉上的笑怎麼卻也藏不住。
張桧對他和聲道:“唐咎,算你聰明。”
車輛行駛到專門的停車場裡,一下車唐咎就像風一樣不知道跑哪裡去,消失的無影無蹤,等張桧在見到的時候已經做了沈恙的伴郎,旁邊還跟着秦淮賢兩人似乎正在低聲交談着什麼。
來參加這場婚禮的人大多都是些熟人,劉素汐和宋逸,張桧和唐咎、秦淮賢、許巍然和姜淼、傅司誠和虞司正、作為伴郎伴娘。陳老爺子、蔣铮年和沈初霖、周愈疾和陳襲瑜、霍莉就坐在椅子上。
其中最開心的當屬霍莉了,現在她的心情簡直高興到了頂峰,感覺像是完成了一件偉大的使命一樣。
他們都在教堂裡坐着,靜等陳昭的到來。
終于在衆人的期盼中,陳昭踏着堅定穩重的步伐走向沈恙,走向獨屬于他的月亮。
月亮可以向他奔來,也可以自己走過去。
在掌聲和囑咐中,陳昭和沈恙互相交換戒指,陳昭溫柔地道:“這下該我監聽你了吧。”
沈恙難道羞澀:“原來你都知道。”
“知道但不說,滿足你的需要。”
沈恙注視着陳昭,低頭說道:“昭昭,我想和你共享這一輩子。”
陳昭卻搖搖頭,莞爾一笑:“一輩子太短,那就永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