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衛霜葉在二人的陪同下開始向雪山出發。
隻是...
衛霜葉看了看将自己嚴嚴實實護着的楚離舟，又看了看那邊面色鐵青的白越，忽然沉默了。
她好奇起了她與楚離舟之前的關系，這樣想着，便順口問了楚離舟。
雪山的外圍是一片雪原，她們腳下是深厚的積雪，四周無盡蒼茫，單調又孤寂。
“我們之間還有沒有其他的什麼關系了？”衛霜葉看着腳下的白雪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楚離舟點頭。
衛霜葉一下就慌了:“到哪種程度了？”
楚離舟看着她:“能一起坐在懸崖上看星星。”
衛霜葉:“......”你老實告訴我，真的隻是看星星嗎？
等走到雪原深處，即将要攀爬雪山時，衛霜葉開始思考起來，該怎麼上去，她輕瞥了一眼那兩個在暗戳戳較勁的人。
白越:“禦劍上去吧。”
楚離舟立刻道:“我帶你。”
衛霜葉搖頭，否定了這個提議，向一旁看去。
從遠處跑來一隻毛發呈藍白色的狼，是雪原的常見靈寵，藍霜狼。
它徑直跑到了衛霜葉面前，“嗷嗷”叫了兩聲，低下了頭。
衛霜葉眼前一亮，服低了身子問道:“你會飛嗎？”
藍霜狼興奮叫了兩聲，身子前傾，示意衛霜葉坐上來。
“真的會飛？”衛霜葉開心了，會飛的狼嗎？就是在靈寵裡也少見。
衛霜葉看了一眼還在争執的兩個人，随後坐在了狼背上，對身後兩人道:“你們在此等候吧，我去去就回。”
說罷，摸了摸藍霜狼的頭，藍霜狼直立了起來，張開了翅膀——是一雙透明的虛化的白翼。
“很漂亮啊。”衛霜葉贊道。
“嗷！”
藍霜狼載着她，直直地往山頂飛去，最後落在了雪山頂上一處寒潭邊，距離寒潭還有相當一部分距離。
可即使距離還算遠，衛霜葉依然感受到了，從寒潭中心而流露出的威壓以及強大的靈力。
身邊，藍霜狼前爪呈跪拜的架勢，朝着寒潭，頭低下去。
那隻冰龍就是這雪山的霸主。
凜冽的風雪如同利刃剮過面頰，這裡的雪勢要比在雪原時還大。
看樣子，藍霜狼是不能再往前走了，衛霜葉以手擋在面前，向遠處看了看。
隻能她一個人過去了。
衛霜葉定了定神，邁開了步子。其實她心裡也沒底，這種級别的靈寵定然不好對付，倘若它不被自己的體質影響，跟她打起來…
衛霜葉無聲摸了摸自己袖中藏着的封靈符，不知道自己的這些靈寵頂不頂得住那隻龍，實在不行，到時候見情況不對就快跑吧。
衛霜葉心中胡思亂想，回過神來時才意識到，面前的視野已經十分開闊了，她的手已經放下了，早就沒有了冰雪撲面的感覺。
寒潭就在面前，一道龐大的身影正在冰面上踱步。
這天氣，會不會就代表了這條龍的态度？
衛霜葉心中一喜，快步走了過去。
冰封龍掀開了眼皮，用它那幽藍深邃的豎瞳盯着衛霜葉，吐露出來的令人膽寒的氣息，将衛霜葉包裹住了。
它身上的鱗片像藍寶石一樣，閃爍着幽冷的藍光。
衛霜葉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中一緊，琢磨起應該如何與這隻巨龍交流。
直接和它說“我是來抓你的”好像也不太合理。衛霜葉一時沉默了。
而冰封龍，似是等得不耐煩了，向衛霜葉走來，四足踩在冰面上，每走一步就是一聲巨響，帶着要将堅冰踩碎的氣勢，但水會在它腳下自動再凝結成冰，以至于它并不會掉進去。
這幾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衛霜葉心上，讓她更緊張一分。很快就來到了她面前。
衛霜葉咽了口口水，在極具壓迫感的注視下向後退了一步。
下一刻，眼前的陰影散去——是冰封龍突然縮小了體形，如一隻貓一般。疾步沖了過來，撲到了衛霜葉的懷裡。
它沖擊力過大，直接将衛霜葉放倒了。
“哎呦。”
衛霜葉驚呼一聲，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還好雪是綿綿的，摔得不怎麼疼。
衛霜葉蹙着眉，剛要發作，懷裡的小龍先一步甩了甩尾巴。
這是不高興了？
這和之前那隻威風凜凜的家夥真的是同一隻嗎？
衛霜葉好笑道:“我還沒喊疼呢，你倒是先不樂意起來了？”
“哼哼。”
冰封龍哼唧唧的，仰起臉來，不滿道:“你讓我等太久了，你之前來雪原的時候，為什麼不順道來雪山把我帶走？”
“...我之前來過嗎？不記得了。”衛霜葉無奈實話實說。
周圍的空氣，溫度急劇下降，仿佛能凝結出冰來。
衛霜葉連忙安慰道:“我這不是來了麼？還是專門為了你來的，你能原諒我嗎？”
冰封龍偏着頭，狀似艱難地點了點頭，慢悠悠伸出了一隻爪子，是要與她結契。
成了！
衛霜葉摸了摸冰封龍的頭:“我們下去吧。”
冰封龍從衛霜葉手臂上跳了下去，化作了中型體形，足以衛霜葉坐上去。
*
冷風卷着積雪，冰封龍帶着衛霜葉在風雪裡遊刃有餘地穿梭。
有冰封龍的靈力相護，雪原的風也變得柔和起來似的，吹在臉上并不會覺得疼，即便是在冰封龍拔足狂奔的情況下。
衛霜葉慢慢放平了心緒，閉目養神起來。
甫一閉上眼睛，耳邊的風聲靜了下來。
什麼情況？
衛霜葉睜開眼睛，問冰封龍道:“怎麼不走了？”
冰封龍吐出了一口白氣，嚴肅道:“先等等，前面有兩個人打起來了。”
前面？
衛霜葉努力在一片白茫茫之間辨别了一下，好像...就是她來時的方向。
靈寵的聽力比修士的要好。
她來時的方向的盡頭，不就是白越和楚離舟麼？他們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