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什麼鬼東西?”她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感覺自己的三觀都受到了沖擊。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張侍衛的聲音:“柳姑娘,王爺讓奴才給您送些膳食來。”
柳婉兒連忙将玉簡藏好,故作鎮定地打開了房門。
張侍衛恭敬地将食盒放在桌上,然後壓低聲音說道:“柳姑娘,王爺今晨召見了戶部密使,神色異常。您……最近還是小心些為好。”
柳婉兒心頭一緊,她想起玉簡上的内容,以及張侍衛的提醒,頓時明白,自己恐怕是卷入了一場不得了的風波之中。
看來,這王府,她是暫時不能離開了。
她看着張侍衛,輕聲道:“多謝張大哥提醒,隻是……”
話音未落,門外便響起了沉穩的腳步聲。第十一章(續)
“吱呀——”
書房的門被推開,厚重得像是能把人壓垮。
柳婉兒低垂着腦袋瓜,一步一挪地走了進去。
她能感覺到腳下的地毯柔軟而厚實。
“王爺……”她細聲細氣地喚了一聲,聲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似的。
蕭寒煜正襟危坐,那張臉,啧啧,比冰山還冷,比寒冬臘月還凍人。
他指了指桌案上那卷玉簡,開門見山,惜字如金:“此物從你房中找到,解釋。”
這架勢,不像是問話,倒像是審犯人!
柳婉兒的小心髒“咯噔”一下,差點沒跳出嗓子眼。
她偷偷擡眼,瞄了一眼那玉簡,心虛得不行。
這可是她的小秘密,咋就被這冷面王爺給發現了呢?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事到如今,隻能實話實說了!
“王……王爺,這玉簡……奴婢也不知是何物。”柳婉兒的聲音都在打顫,“隻是……奴婢自打懷孕後,便能……能感知到一些……一些危險……”
她越說越沒底氣,最後幹脆閉上了嘴,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模樣。
蕭寒煜的眉頭擰成了“川”字,他盯着柳婉兒,那眼神,銳利得像是能把人看穿。
這丫頭,說的是真的?
他突然起身,大步走到柳婉兒面前。
“你……”柳婉兒吓得往後退了一步,後背“砰”的一聲撞在了牆上,退無可退。
蕭寒煜可不管這些,他一把抓住柳婉兒的手腕,手指搭在了她的脈搏上。
這是……要幹啥?把脈?!
柳婉兒懵了,這王爺,還會醫術?
一股溫熱的氣流,順着蕭寒煜的手指,湧入了柳婉兒的體内。
這感覺……有點奇妙,又有點讓人心慌。
柳婉兒的小臉“唰”的一下紅了,這可是她第一次跟男人有這麼親密的接觸!
蕭寒煜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他感覺到柳婉兒的脈象中,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在湧動,這股力量,溫暖而又強大,與他之前在古籍中看到的記載如出一轍!
“果然……”他低聲自語。
突然,蕭寒煜感覺腦袋一陣劇痛,像是有一萬根針在紮似的。
他眼前一花,竟然出現了幻象!
幻象中,一位容貌絕美的女子躺在病榻上,氣息奄奄。
她拉着一個年輕男子的手,眼中滿是不舍和擔憂。
“煜兒……你一定要……要好好照顧……”女子斷斷續續地說着,聲音越來越微弱。
“母妃!您别說了,兒臣一定會……”年輕男子跪在床邊,泣不成聲。
“不……煜兒……你要記住……孕靈血脈……關乎國運……你一定要……”女子的話還沒說完,便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母妃——!”年輕男子悲痛欲絕,仰天長嘯。
蕭寒煜猛地松開了柳婉兒的手,踉跄着後退了幾步,臉色慘白如紙。
“王爺,您怎麼了?”柳婉兒被吓了一跳,連忙上前扶住他。
“退下!”蕭寒煜冷冷地吐出兩個字,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柳婉兒吓得不敢再吱聲,低着頭,一步一步地往門口挪。
在回東廂房的路上,她滿心都是對自己處境的擔憂,不斷思索着孕靈血脈到底意味着什麼,自己又該如何應對這一切。
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蕭寒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桌案上的玉簡收入了袖中。
回到東廂房,柳婉兒的心還“砰砰”直跳。
“小翠,你幹嘛呢?”她一進門,就看見小翠正翻着她的舊衣服,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
“啊?小姐,您回來了!”小翠吓了一跳,連忙把衣服放下,“沒……沒什麼,我就是……就是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你當我傻啊!”柳婉兒可不是好糊弄的,“說!到底怎麼回事?”
小翠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說:“是……是王爺……王爺命人來搜查……搜查您的東西……”
“什麼?!”柳婉兒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傻了。
搜查她的東西?為啥?難道……是因為那卷玉簡?
她想起玉簡上的那幾個字:“孕氣血脈,護主佑國”。
佑國……
柳婉兒終于明白了,她之所以會被卷入王府這場漩渦,不僅僅是因為她懷了蕭寒煜的孩子,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流淌着一種特殊的血脈,這種血脈,與國運息息相關!
她攥緊了衣角,指尖泛白。這下,她是真的插翅難飛了!
“小姐,您……您别怕,奴婢……奴婢會一直陪着您的。”小翠看着柳婉兒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也跟着難受。
柳婉兒沒說話,隻是望着窗外,眼神空洞得吓人。
良久,她才幽幽地開口:“小翠,你說……我是不是……真的能……佑國?”
小翠愣住了,這話她可不敢接。
夜,靜悄悄的。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了柳婉兒的身上,給她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輝,卻驅不散她心中的陰霾。
“王爺,您說……這玉簡,究竟藏着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