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追至回廊,卻在轉角處撞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李管家。
李管家站在那裡,手裡還拿着一個包裹,而王嬷嬷則站在他身旁,臉色煞白,手裡緊緊攥着那塊玉簡。
“你們……”柳婉兒指着他們,氣喘籲籲地說,“你們偷了我的玉簡!”
李管家冷笑一聲,月光下,他手中的佩刀閃着冰冷的寒光,與他臉上的冷笑形成鮮明的對比,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柳婉兒心中一驚,下意識地後退一步。
突然,李管家猛地拔出腰間的佩刀,刀鋒直指柳婉兒!
“啊!”柳婉兒驚呼一聲,慌亂中不慎踩空,整個人向後倒去——
“撲通!”一聲,柳婉兒跌進了回廊旁的荷花池中。
冰冷的池水瞬間将她淹沒,那刺骨的寒冷讓她全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嗆得她一陣咳嗽,池水的腥味在她的口中彌漫開來。
她拼命掙紮着,想要浮出水面,卻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沉,越來越無力……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夜空中響起:“怎麼回事?”
蕭寒煜聞聲趕來,一眼就看到了池中掙紮的柳婉兒,以及站在池邊的王嬷嬷和李管家。
“王爺!”王嬷嬷連忙跪下,顫抖着聲音說,“這丫頭……她偷了王府的寶物……”
蕭寒煜的目光落在王嬷嬷手中的玉簡上,眼神一凜:“拿下。”
話音剛落,一個身影從暗處閃出,正是張侍衛。
他迅速上前,将王嬷嬷控制住。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李管家突然反手一刀,刺向還在水中掙紮的柳婉兒!
“婉兒!”蕭寒煜大喝一聲,飛身撲向柳婉兒……
“王爺!小心!”張侍衛驚呼。
刀鋒逼近,柳婉兒被逼至池邊,退無可退……李管家獰笑着,眼中的殺意毫不掩飾:“去死吧!”
“噗!”
刀鋒堪堪停在柳婉兒眉心前一寸,再近一分,怕是要血濺當場!
可李管家這志在必得的一刀,卻再也刺不下去了。
一股無形的力量,像是平地炸起驚雷,以柳婉兒為中心,轟然炸開!
此時,血玉佩碎片發出強烈的光芒,光芒照亮了周圍的一切,那光芒仿佛蘊含着無盡的力量。
這一幕,讓站在一旁的蕭寒煜和張侍衛都驚呆了,蕭寒煜心中滿是震驚,張侍衛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見。
“哎呦喂!”李管家怪叫一聲,整個人像斷了線的風筝,直接被掀飛出去,“啪叽”一聲摔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别說李管家,就連身經百戰的蕭寒煜和張侍衛,都看傻了眼。
什麼情況?
這小丫頭片子……還會氣功?!
隻見柳婉兒一手捂着小腹,一手死死攥着那塊玉簡,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卻滲出細密的血珠。
她死死盯着李管家,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決絕,聲音嘶啞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你們……你們要殺的,是護國血脈!”
“護國血脈”四個字一出,像是一道驚雷,劈在了在場所有人的頭頂!
蕭寒煜瞳孔驟然收縮,他快步上前,一把奪過柳婉兒手中的玉簡,仔細端詳起來。
玉簡的正面,依舊是那些他看不懂的文字,可當他翻到背面,看到那個熟悉的“蕭”字紋章時,他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這……這難道是……他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母妃的音容笑貌,對母妃的思念如潮水般湧來。
同時,他對柳婉兒的身份充滿了疑惑,這個女孩究竟和母妃有着怎樣的關聯?
他猛地揭開玉簡夾層,隻見裡面竟然藏着一片血紅色的玉石碎片!
這碎片,形狀不規則,卻散發着一種詭異的妖豔光芒,那光芒在黑暗中閃爍,讓他的眼睛微微刺痛。
蕭寒煜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他認得這塊碎片,這是他母妃,先王妃生前最珍愛的血玉佩的一部分!
當年,母妃去世後,血玉佩也随之失蹤,他找了多年,都毫無音訊,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出現!
他擡起頭,看向已經昏死過去,卻依舊緊緊護着肚子的柳婉兒,嘴角還殘留着一絲未幹的血迹,眼神複雜難明。
這丫頭,究竟是什麼人?
她和母妃的血玉佩,又有什麼關系?
“王……王爺……”王嬷嬷一看這架勢,吓得魂飛魄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奴婢……奴婢冤枉啊!奴婢隻是奉命行事……”
李管家從地上爬起來,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臉上卻露出一絲詭異的冷笑:“王爺,這玉簡來曆不明,您可要好好追究追究啊!這丫頭,說不定是奸細呢!”
“奸細?”蕭寒煜冷冷地瞥了李管家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殺意,“我看,你才是那個奸細吧!”
張侍衛反應極快,立刻上前,一把将柳婉兒抱起,往東廂房的方向跑去。
“太醫!傳太醫!”
蕭寒煜低聲對張侍衛下令:“徹查李管家與宮中往來。”
柳婉兒迷迷糊糊中,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耳邊嗡嗡作響。
她似乎聽到了蕭寒煜的聲音,低沉,卻帶着壓抑不住的憤怒:“誰敢動她……便是與本王為敵!”
這話,像是定心丸,讓柳婉兒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下來。
她徹底失去了意識,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夜,依舊深沉。
王府的某個角落裡,一雙眼睛,正透過窗棂的縫隙,冷冷地注視着這一切。
“哼,護國血脈?真是可笑……”
黑暗中,響起一個幽幽的聲音:“把血玉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