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側妃和趙管家對視一眼,趙管家連忙從袖中掏出一封信,雙手呈上。
“王爺,這就是證據!這是柳氏與北境奸細的往來書信,上面清楚地寫着他們的陰謀詭計!”
蕭寒煜接過信,展開一看,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陰沉。
信上的内容,的确是柳婉兒與北境奸細的往來書信,而且字迹也的确是柳婉兒的筆迹。
“婉兒,你還有什麼話要說?”蕭寒煜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仿佛來自地獄的審判。
柳婉兒站在一旁,臉色平靜如水,沒有一絲慌亂。
“王爺,這封信是僞造的。”
“僞造的?”林側妃冷笑一聲,“柳氏,你休要狡辯!這封信上的字迹明明就是你的,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字迹的确是我的,但這封信的内容,卻并非我所寫。”柳婉兒語氣堅定,目光直視林側妃,沒有一絲退縮。
“側妃娘娘,你可敢讓我驗一驗這封信?”
林側妃微微一愣,心中突然升起一絲不安。
“驗信?驗什麼信?這封信明明就是……”
“王爺,”柳婉兒打斷了林側妃的話,轉向蕭寒煜,“妾身請求王爺允許妾身驗信。”
蕭寒煜深深地看了柳婉兒一眼,心中似乎在權衡着什麼。
片刻之後,他緩緩開口:“準。”
柳婉兒走到趙管家面前,伸出手:“信給我。”
趙管家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将信遞給了柳婉兒。
柳婉兒接過信,仔細地端詳着,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
柳婉兒纖細的手指輕輕拂過信紙,觸感光滑細膩,卻隐隐透着一股異樣的涼意,像極了冬日裡結了薄冰的湖面。
那涼意從指尖傳來,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湊近細嗅,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氣撲鼻而來,這香味…有些不對勁。
那梅花香氣在議事廳中彌漫,與周圍的氛圍格格不入。
王府裡雖然也種了梅花,但用的熏香卻是沉水香,這梅花香,未免太過突兀。
她不動聲色地将信紙舉過頭頂,對着議事廳上方透進來的陽光,眯起眼睛仔細觀察。
那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信紙上,形成一片明亮的光斑。
果然,在陽光的照射下,信紙上隐隐約約浮現出一層淡淡的金色紋路,這紋路…像極了皇家專用的金絲楠木紙張上的暗紋!
柳婉兒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好一個林側妃,好一個趙管家,竟然敢用皇家專用的金絲楠木紙來僞造書信,真是膽大包天!
這金絲楠木紙極為珍貴,隻有皇室或者與皇室關系密切的人才有可能得到,背後肯定有更大的陰謀,或許與“護國咒”秘密的洩露有關。
她清了清嗓子,将信紙緩緩放下,目光掃過林側妃和趙管家得意洋洋的臉,心中冷笑更甚。
“兩位,這金絲楠木紙,可是皇家專用之物,你們是從哪裡得來的?”
林側妃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像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從頭涼到腳。
趙管家更是臉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這…”林側妃支支吾吾,眼神閃爍,不敢與柳婉兒對視。
“這…這紙是…是臣妾…臣妾偶然所得…”
“哦?偶然所得?”柳婉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側妃娘娘,您這‘偶然所得’的東西,還真是不少啊。”
“你…你什麼意思?”林側妃強作鎮定,卻掩飾不住内心的慌亂。
“我的意思很簡單,”柳婉兒語氣冰冷,一字一頓地說道,“這封信,是僞造的!”
“你…你血口噴人!”林側妃氣急敗壞地指着柳婉兒,手指顫抖得厲害。
“王爺,您可要為臣妾做主啊!”
蕭寒煜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目光如刀鋒般掃過林側妃和趙管家,看得兩人心驚膽戰。
“來人,将林側妃打入冷宮,趙管家革職查辦!”
林側妃和趙管家頓時癱軟在地,面如死灰。
議事廳内一片寂靜,落針可聞。王府衆人看着柳婉兒,
蕭寒煜走到柳婉兒面前,深情地望着她,“婉兒,你做得很好。”
柳婉兒微微一笑,心中卻并沒有多少喜悅。
她表面上雖然取得了勝利,但内心卻隐隐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仿佛這隻是一個開始,更大的危機還在後面。
議事廳内看似平靜,但空氣中卻彌漫着一股壓抑的氣息,暗流湧動。
就在衆人以為危機解除時,柳婉兒突然感到一陣心悸,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嚨,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那寒意像是從地底湧出的冰泉,瞬間籠罩了她的全身。
她猛地擡起頭,目光掃過議事廳内的衆人,卻發現每個人都神色如常,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
難道…隻有我感覺到了?
柳婉兒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王爺……”她剛開口,那股危險的氣息愈發濃烈,仿佛一隻猛獸,正潛伏在黑暗中,伺機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