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酣睡中的郭明灏感覺後背一涼,悶哼一聲裹緊了被子,直到整個身上貼滿溫暖的棉被才又舒服地睡過去。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着,不知多久,他終于睜開眼,在被窩裡伸展身體,發出一聲聲怪叫。
舒展完了,開始摸手機,拿到手機側着身子就開始刷時,看見手腕上光秃秃一片。
嗯?我紅繩呢?
他坐起身,掀開被子開始找紅繩。
随着動作幅度地加大,什麼東西從衣服裡掉出來。
郭明灏拿起來定睛一看,是玉佩的碎片??
他趕忙從領口掏出來玉佩,果真是玉碎了,就剩小半邊挂在脖子上。
他再掀開被子,什麼東西被甩到地上。
郭明灏探頭去瞧,是一半朱砂紅繩。
沒錯,是一半紅繩。
他掀開被子沖去父母的屋子,推開門一看,一個人也沒有。
郭明灏心裡一慌,又奔回去找電話,看到時間時才冷靜一瞬。
十點啊,爸媽上班去了。
他心慌地撥通了老媽的電話。
冷風從窗縫中鑽進來,将窗簾吹得晃晃悠悠的,陰冷的白光随着窗簾的擺動晃在地上。
嘟、嘟、嘟——
電話接通了。
郭明灏連忙講話:“媽!媽!玉佩碎喽,紅繩也斷喽,你們哪哈回來?不是我打碎的!我起來就碎了!”
電話那邊兒一點聲音沒有。
郭明灏疑惑,連問道:“媽?喂,媽!信号不好邁?聽不見邁?”
風更大了,窗簾飛得更高了。
房門被風推着,無聲無息地移動。
電話裡終于傳來聲音。
“那個玉佩,”
郭明灏一驚,這不是李慧琴的聲音,很沙啞,還講的是普通話。
“燒得我好疼呢。”
卧室門砰地一聲發出巨響,死死扣在牆上,窗簾大幅度飛起,在地上投下晃動的鬼影。
郭明灏再一次把手機甩了出去,看着屋内的詭異景象,吓得四肢發軟,跌跌撞撞地爬起來,試圖打開房門沖出去。
房門明明沒有鎖,但冥冥中好像有什麼阻力在阻止郭明灏拉開門,他一個成年男人都反抗不過。
郭明灏幾乎把鎖都拽松動了,房門還是紋絲不動,就在他咬牙深吸一口氣準備再使出全力時,那股阻力忽然消失了。
郭明灏收力不及,随着房門大開,他直接往後摔倒在地。
不等他爬起來沖出去,打開的房門再次砰地一聲巨響關上了。
郭明灏幾乎被這巨響驚得快跳起來。
冷風呼呼的,吹得他脊背發涼。
郭明灏僅剩的氣力在剛剛拉門時就用盡了,四肢是真的渾身顫抖發軟,使不出一點力氣。
他縮動身子,開始移動,想讓背靠着牆,順着牆面站起來。脊背卻在緩慢移動中,碰上一個軟乎乎,但冷冰冰的東西。
風小了,窗簾也冷靜下來。
郭明灏絕望地感知到什麼東西罩住了他的後背,把他整個人都攏住了。
“救…救命……救命……媽媽……”
他又哭出聲來了。
有什麼東西摸上他的臉頰,碰到他的眼淚。
郭明灏緊緊閉上眼,根本不敢睜眼看,兩條長腿收攏,整個人蜷成蝦米的樣子坐着,緊繃着身體顫抖。
腰上傳來冷冰冰的觸感,目标好像又是他的睡褲,郭明灏伸手去拉着褲腰,哭着拒絕:“不要……不要……”
或許是他這樣的姿勢很難把褲子扒下來,或許是他哭得太慘了,總之那玩意沒有繼續。
它确實沒有繼續,但是它箍住了郭明灏的手臂。
一道十分刺耳,又沙啞又尖銳的聲音從身後傳出來。
郭明灏感覺耳膜都要被刺破了。
這玩意好像是在唱歌,聲音一段一段的,根本聽不出唱的是什麼,聲音一會兒高一會兒低,但都跟一具蒼老的身體卡了幾十年的老痰一樣難以疏通,還伴随着指甲刮黑闆的尖銳一起,太折磨人了。
郭明灏閉着眼睛咬緊牙關,用力想把自己蜷起來。
但是箍住他手臂的力量如此之大,根本動彈不得。
肩膀上靠上來什麼東西,郭明灏下意識就想聳肩,又不敢太大幅度,反而把自己的臉靠過去了。
“你跑這麼遠,我差點找不到你。”
李慧琴端着保溫杯正往工位走,旁邊一個年輕的女生叫了聲她:“琴姐,剛有人打你電話。”
李慧琴:“誰啊?”
女生道:“不知道呀,響了兩聲就挂了。”
李慧琴打開手機,看見是郭明灏,直接回撥過去。
“您好,你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李慧琴有些詫異,挂了又打了過去。
“您好,你撥打的電話暫時……”
不安的感覺爬上心頭,明明早上走的時候她還專門去孩子屋裡看過,根本沒什麼異常。
又是大白天的,還去過寺廟,她就沒太當回事。
李慧琴不放心,又給郭明灏發信息。
還沒等到郭明灏的回複,她忽然被小區業主群艾特了。
業主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