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昭文倒不管他能不能唱戲,隻是陳鶴卿嗓子啞了以後不愛說話,在床上也隻是喘氣忍着不愛發聲,葉昭文覺得他聲兒是不錯的,聽不見也是種遺憾,故而才令人來想将他治好。
陳鶴卿悶悶說:“爺,我不能唱戲了,你怎麼還願待我這麼好?”
葉昭文:“我看你還是個傻的,你瞧我像懂戲的麼?我要不是為你,我也不願意聽呢,我從來圖的就是你這個人。”
這話放以前,陳鶴卿聽了不會高興,他愛戲如命,葉昭文卻又不懂戲,兩人注定是那“道不同不相與謀”,可如今他也不能唱了,葉昭文卻不在乎他能不能唱,從始至終喜歡的,就是他這個人。
他這裡頭暖流似的,湊過去親吻着葉昭文的脖子,耳垂,下巴。
葉昭文一拍他的屁股:“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饑渴呢?又想我了?你仔細想想,昨兒個要了你幾次?”
陳鶴卿紅了臉:“三次。”
葉昭文:“前天呢?”
陳鶴卿臉紅着:“這個…忘了……”那天他到後面直接睡着了,還真沒記呢。
葉昭文:“現在還勾我呢,非得把你家爺榨幹了你才滿意是麼?”
陳鶴卿漲紅了臉,說不出來話,幹脆又一頭紮到葉昭文肩窩裡,時不時伸舌頭舔一下葉昭文裸露的肌膚。
葉昭文又捏了他一把,小戲子不老實,老撩撥他,幹脆把人從懷裡拉出來,捧着小臉又接了個吻。
等陳鶴卿輕喘了氣,葉昭文這才把人帶起來,攬着他的肩說:“今兒嗓子好多了,咱們出去吃?慶祝一下。”
陳鶴卿自從嗓子毀了便不太愛出門,整日在院裡坐着,今天也是心情好,便點了頭。
葉昭文:“去把衣服穿好。”又到院裡吩咐丫鬟,不用準備晚上的飯。
陳鶴卿整理了衣服,看着葉昭文屋前的背影,心裡面是那激流湧蕩,滔滔不絕。他走上前去,拉住葉昭文垂在身側的手。
葉昭文往旁一看,将他的手握得更緊了些,一笑:“走吧。”
葉昭文這張皮相确實好看,不像北方男人那麼硬挺,多的是南方細雨般的溫潤,看着就是平易近人,一笑起來更是春風沐雨,清水長流。陳鶴卿心裡又是咚咚咚的,他本不怎麼在意别人的外貌,現在一看,他家爺還真的是個風流倜傥的俊哥兒。
一頓飯悠悠吃完,上了車,陳鶴卿粘人地靠着葉昭文養神,葉昭文卻略有些心不在焉。
他摸了摸陳鶴卿的臉蛋兒,哄道:“今兒先送你回去,我就不留宿了。”
陳鶴卿肉眼可見地失落了,眨巴眨巴眼睛委屈地看他。他雖沒有人堆兒裡養出來的風情,卻勝在渾然天成的直白情緒,什麼也不藏着。葉昭文心都被他眨軟了,捧着他的臉吧唧親了一口:“明天一早就去尋你,啊。”
陳鶴卿點點頭,又把腦袋靠在葉昭文的肩上。
葉昭文是在北平玩得久了,也玩得狠了,昨天他收到親爹來信,劈頭蓋臉一頓罵啊,罵他隻知道鬼混不知道回家,再不回家就滾出去了别回了,還提到結婚的事情,看得葉昭文癱在沙發上直歎氣。
肖允執隻見他最近吃了熟果春風得意,一下跟失了魂兒似的癱着,端着茶杯笑着調侃:“被你那小戲子趕出去了?”
葉昭文腦袋裡頭亂,一方面,養了那麼久的戲子好不容易到手了,他根本沒玩夠,陳鶴卿情意綿綿的眼神,真應了他最初見他那個想法,那樣含情的眼神,哪個君王舍得抛棄他的?另一方面,他老爹是知道他在北平花錢如流水地花天酒地了,問了一堆生意上的事,要是回家答不上來,那估計又是一頓罵了,不回去呢?老爹斷他經濟來源可就玩大了。
要說,他還不如陳鶴卿呢,人家好歹是靠真本事吃飯,他葉昭文,離了親爹,什麼也不是。
葉昭文怕老爹,隻好先把還沒吃夠的陳鶴卿放到一邊兒,開始把老爹吩咐的事兒一件件落實了辦,就怕回去被問責。
這一去,又是好幾天光景不怎麼去瞧陳鶴卿了,倒也不是不去,他也惦記着他。在飯堂吃着什麼好吃的,瞧着陳鶴卿可能喜歡,托了人又帶話又帶食地去給陳鶴卿。
離得近的時候,也抽了空去瞧,兩人在院子裡親親密密地厮磨好一會兒,葉昭文又得去了。
陳鶴卿簡直覺得自己成了《武家坡》裡望夫歸的王寶钏,哪知他丈夫其實始終是《鍘美案》抛妻棄子的陳世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