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幹嘛?”
“喝水上廁所。”
“那你把我桌子上那瓶飲料拿給我,渴死了。”
江淮點點頭,朝教室走去。
操場上燈光四射,歡呼聲、音樂聲交織在一起,與操場外的地方形成鮮明的對比。去往教室的路上很安靜,隻有少數的幾個人在行走,樹影婆娑,泛黃的路燈照亮着江淮前進的道路。
江淮回到位置上,從抽屜拿出一本純黑色封面的日記本,翻開第一頁,上面有江淮寫的八個字“平安喜樂,得償所願。” 這本本子被書寫過很多頁,江淮翻過好幾頁,在寫過與即将寫過的頁數之間,夾雜着兩張照片。
一張是六個人在慈安寺前的合照,一張是一張大頭貼。
拿起那張大頭貼,上面有兩個人,一個是他自己帶着搞怪頭飾,另一個是戴着搞怪頭飾,比着剪子手的陳夢婷。
江淮看着兩張照片,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将照片夾回日記本,又将日記本放回在抽屜裡,江淮到許時澤位置上拿了飲料,準備回操場。這時他碰到了回來拿校服外套的夏詩。
“你一直在這嗎?”夏詩的位置在許時澤前面,她邊拿校服外套邊跟江淮對話。
“沒有,剛回來,準備回去。” 江淮與夏詩打好招呼,準備離開。
“江淮你是真慢啊。”許時澤的身影出現在教室門口。
“太無聊了,回來看看。”許時澤向後望了一眼:“哎,詩姐在呢詩姐,你唱的真好聽。”許時澤對夏詩豎起大拇指,随即碰了碰旁邊的江淮,“江淮你說是吧?”
江淮看着夏詩,彎唇一笑:“很好聽。”
“不敢當不敢當。”夏詩彎起眼眸,沖着兩人淺淺地笑。
随後江淮和許時澤踏上了回操場的路上。
“今天多虧了有晚會,晚自習沒了,還能提前回寝室。”
江淮輕笑:“你覺得今天晚上寝室打電話的人多嗎?”
許時澤認真想了想:“說不定哦,怎麼?你是在等誰電話嗎?”
江淮一轉頭,就看見許時澤對他挑了挑眉:“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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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會結束後,江淮回到寝室,幹完自己的事以後,坐在床上發呆。
或許是因為今天與以往相比輕松了許多的緣故,再沒有前幾天晚上的“挑燈夜讀”,今晚的寝室裡熱熱鬧鬧的,吃東西的吃東西,聊天的聊天,串門的串門。江淮靜靜地坐在床上,拿出日記本,開始記錄。
電話機發出了來電的聲音,江淮立馬放下日記本,準備就緒,許時澤接了一下,不是找江淮的。
上一個人接完電話以後,又過了一會,電話機又響了,江淮放下日記本,望向電話機的位置。
“江淮,找你的。”許時澤接完電話以後對江淮說了一句,江淮立馬從床上下來。
江淮接過電話:“喂。”
電話另一頭傳來久違的聲音:“喂。”
“你今天好慢,等你好久了。”
陳夢婷在另一頭笑着:“哎呀,你是不知道剛剛好多人,我排了半天。我跟你說,我感覺我們這晚會,怎麼說呢,還可以吧,主要我們班沒節目,就坐着發呆,然後好多人都跑回寝室洗頭洗澡了,我也回去了。”
“你怎麼不上?你的功夫扇。”江淮靜靜地聽陳夢婷說。
陳夢婷在一旁笑起來:“幾百年前的事了哈哈哈,對了,你都還沒說你那邊的晚會好不好看,有沒有美女?有沒有帥哥?”
江淮嘴角抑制不住的勾了勾笑:“有帥哥也有美女,你現在要來嗎?我們班這次晚會有個節目,一個女生,唱了《我的一個道姑朋友》。”
“哇,那這歌你肯定很熟,可惜知微不在。”
“嗯”江淮頓了頓,“陳夢婷,我們考同一個大學吧,或者,同一個地方也行。”江淮說完這句話以後,他感覺整個寝室都安靜了下來,他瞄了一眼,許時澤向在寝室的人“噓”了一聲,一個個都豎起耳朵,聽着電話機這邊的動靜。
陳夢婷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愣住了一下:“好啊,那就約定好考同一個地方,同一個大學我感覺不太行,你也知道我這數學一言難盡啊,但是我會努力的,畢竟我這麼聰明,你說對吧。”
“嗯,我相信你,你是最聰明的。”
在江淮說完以後,兩邊都沒了聲音。
最後陳夢婷先開口:“對了,你将會在明天,或者後天,或者大後天收到我今天寫的信,這肯定是你2019年第一封信。我要回寝室了,元旦快樂,江淮。”
“元旦快樂。”待陳夢婷把電話挂斷後,江淮也挂斷了電話,一轉身,身後一個個人都睜着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江淮。
“喲喲喲,同一個大學,同一個地方。是哪個妹妹啊?”許時澤開始起哄,“上次運動會結束來的三個女生,是不是其中一個?我都記不清長什麼樣子了,有沒有照片?”
“上次來啦?我怎麼沒有看到?還有你這話說的,這寝室裡哪來的照片啊?”夏之堯本來在洗着衣服,現在已經加入八卦大隊了。
“是大小姐。”江淮聽他們說着,去床上拿了那張合照,“這幾個是我初中關系很好的朋友。”
許時澤接過合照:“哎,這不是那個體育生嗎?”他的手指指向程書珩。
“這個是我朋友那班的。”夏之堯指着陳仕承。
“哎,這兩個長得好看。”許時澤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比了個耶似的,一個指向林柒柒,一個指向夏知微。
江淮驕傲地說:“那肯定,你可别打她們主意。”
"那跟你通話的是哪個?"
江淮淡淡地說了一句:“你手指沒指的那一個。”吓得許時澤的兩根手指頭立馬變成了三根手指頭,分别指向了三個人。
許時澤笑嘻嘻地說:“中間這個也好看這個,上次跟我打招呼的是不是中間這個?”
江淮點點頭。
“陽光開朗型,我懂了。”許時澤裝出一副他懂了的樣子。
夏之堯聽着許時澤的描述:“你看起來這麼沉默寡言的,你的朋友倒跟你不一樣”
江淮靠在牆上:“這個是我初中同桌,真的是當了差不多三年的同桌,中間就幾個月沒當。”
“近水樓台先得月?”
“什麼東西?”江淮想了一下,“隻能說,幸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