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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會落幕不久,應燭予就收到了沈鳴的信息。
對方表現出合作意願,也對春和景明項目松口了許多。似乎真的是經曆過深思熟慮與利弊權衡後,最終做出的一個重大選擇。
看着沈鳴發來的現場商談邀約,應燭予思索了片刻,果斷敲定了見面的時間與地點。
蒼山集團的本部位于南市CBD一帶,就在春和景明附近。而沈鳴主動聯系應燭予,抛出轉手地皮的橄榄枝這一消息,也很快不胫而走,引起業界的軒然大波。
尤其是應燭予同父異母的兄長,應霆。
這次,應燭予對春和景明勢在必得的另一個原因,是赢得與應霆這場較量裡的勝利。
應霆是父親與情婦的兒子,轉正後入主家,借了東風接管應家的地産開發,如今已是聲名鵲起的房地産大亨。
隻是對方的手段很髒,涉及太多不幹淨的邊緣地帶,應燭予心知肚明。
所以在應霆把主意打到春和景明的同時,他搶先一步截到了蒼山的沈鳴。
應霆為此怒火中燒,直接跑來他的辦公室質問。
“應燭予,我勸你别動春和景明,否則别怪我對你不客氣。”
鄭琛站在門邊,攔住滿臉陰鸷的男人,恭敬道:“大少爺,公司裡請勿大聲喧嘩。”
應霆冷笑着站在門口,目光陰冷地看向應燭予,警告道:“不知道你用什麼辦法撬動了蒼山的嘴,但這次你真敢搶,我就敢讓你沒命去跟他們談。”
聞言,應燭予掀唇,語氣散漫:“大哥,生意人的事怎麼能叫搶呢。能者先得,利高者勝,我這叫率先談下。”
應霆花了很大功夫都沒能約見沈鳴一次,卻聽說應燭予輕而易舉競得合作邀請。這無疑是對他勢力與地位的宣戰。
蓦地,應霆氣得笑了。他看了一眼旁邊攔住他的鄭琛,忽然冷不丁道:“應燭予,你最好别後悔。”
不過應燭予的信條裡确實沒有“後悔”一說。
很快就是合作商談的日期。
應燭予吩咐鄭琛把阿冀叫來随時待命,又另外撥了幾個信得過的保镖緊跟。
倒不是他怕了應霆,隻是與蒼山商談一事比較重要,應燭予不想因此節外生枝。
下午,阿冀過來接他,鄭琛坐在副駕上,後面還跟了一輛車,帶了些備用人手。
應燭予靠在後座,聽鄭琛彙報情況,“資料都備齊了,從這邊過去大概四十五分鐘的路途,您可以先休息一會兒。”
應燭予阖眼抱着胸,蓦然輕蹙了一下眉,掀開眼皮,開口道:“以後都别用那款香水了。”
聞言,正開着車的阿冀脊背一僵,連聲點頭。
由于拍賣會那天他忘了規矩,今天來的時候特意噴了些不算淡的味道,沒想到又惹應燭予不開心了。
他們老闆也确實跟暴君一般陰晴不定,變臉像六月天似的,難伺候。
然而副駕上的鄭琛卻是愣了半晌。
“發生什麼了?這味道有哪裡突然讓您不舒服了嗎?”
原本不該他多嘴,可鄭琛的試探還是不受控制地脫口而出,“您習慣用這款也快五……”
“鄭琛。”
應燭予重新閉上眼小憩,語氣冷淡地打斷道,“你今天廢話有點多。”
車内的氛圍霎時有些凝固。阿冀小心翼翼地瞄了眼鄭琛,發現對方的下颌繃得很緊,像是隐忍般的咬着牙,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