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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目睹這一幕的沈鳴有些納悶,但又怕像上次那樣多嘴,便還是公事公辦地将應燭予請到會客廳。
雙方都已經準備充足,尤其是蒼山這邊,短短幾周竟然松口得這麼果斷,對應燭予是給足了誠意。
不過所有饋贈都是在暗中标好了價碼,生意人之間更是如此。
初步達成共識後,沈鳴才抛出最關鍵的條件,“這次我們總裁在本次的合約條款裡,加入了一個比較私人的要求,不知應總能否接受。”
聞言,應燭予拿着文件的動作微頓,“您說,應某洗耳恭聽。”
“其實,也不是什麼很冒犯的要求。”
沈鳴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但商談的語氣卻并不示弱,“我們總裁希望,應總能幫他遛三個月的狗。”
“……遛狗?”
應燭予蹙起眉,像是對這個荒謬如兒戲的要求感到詫異。
他怎麼沒聽說過蒼山的幕後總裁這麼好糊弄,隻需要幫遛三個月的狗,就能把好不容易洗白的春和景明拱手奉上。
這種交換條件,任誰聽了都會覺得其中有貓膩。
沈鳴聳了聳肩,解釋道:“因為清算春和景明項目,本就是涉及我們總裁私事的一個決策,所以轉手的時候附帶一些特殊的私人要求,我們也無從插手,還望應總能諒解。”
但這并不足以打消應燭予的疑心。他沉吟片刻,沒有立刻決定,“能否讓你們總裁親自跟我談談?”
沈鳴似是有些為難,“抱歉應總,我們總裁很少出面。目前在蒼山,我就是最高決策者。您有任何顧慮或要求,盡管跟我提。”
應燭予屈着手指敲了敲面前的合約文件,思忖了幾秒,問道:“是什麼樣的遛狗形式?有具體時段嗎?必須我本人執行?”
“是的,合約達成後我會給您提供住址和鑰匙,時間是每晚九點左右。”
看上去沈鳴是希望這個合作順利推進的,又繼續道,“聽說應總也養了條狗,方便的話或許可以一起帶出來。”
這句話卻令應燭予輕輕挑眉,笑道:“沈總倒是消息靈通。”
沈鳴套着近乎,也笑:“知己知彼嘛,應總不也知道我酷愛書畫。”
“的确。”
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像是因這幾句玩笑而陡然緩和。應燭予動作利落地簽了合約。
兩人起身握手,表示合作愉快。
出蒼山總部的時候,鄭琛已經在樓下等候了。
單從應燭予的表情裡看不出商談結果,鄭琛自知今天失職、還讓靳起鑽了空子,隻好謹小慎微地開着車,等應燭予心情好了主動交代他。
然而直到抵達别墅門前,應燭予仍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隻當他是個毫不相關的司機。
想着,鄭琛多了些許緊張,終于在對方下車前,忍不住詢問:“老闆,今天還順利嗎?”
應燭予回得敷衍:“嗯。”
“今天的情況……”
鄭琛艱難地組織着語言,還沒說完,便被對方打斷了。
“最近我這裡不需要你,明天讓阿冀過來開車。”
應燭予不笑的時候,桃花般的眉眼顯得薄情又冷淡,像是一朵高不可摘的雲,即便旁人再攀上雲端強求,也一伸手就将其揮散了。
鄭琛颔首,不自覺攥緊了手心,“好,我明白了。”
“另外,讓阿冀不用再抽空過來遛狗了。”
應燭予的語氣很淡,“我的狗似乎不是很喜歡他。”
雖然這隻羅威納犬他養了将近四年,但這種事情鮮有人知道,除了鄭琛和幫他遛過幾次的阿冀,應燭予也沒跟其他人提起。
他記得,他隻在重逢靳起的那天晚上說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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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周,春和景明項目穩步推進,正式的交接工作基本完成。
而應燭予的“遛狗合約”也開始了。
沈鳴很快就給他發了地址過去,入戶鑰匙也一并塞在了紙質協議的信封裡。
應燭予收到後,竟然發現這個地址就位于他所在的别墅區。
難怪說可以讓他把自己的狗也一起帶出來。
晚上九點,應燭予到了對方的住處。作為見面禮,他還帶了一些小狗愛吃的零食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