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裡,上演着一出兄妹情深。
但除了真正沉浸在傷痛情緒裡的兩人,其他人的表情除了古怪就是嘲諷,沒有一個真的被他們感動。
就連旁邊其他客人都一臉嘲諷,要不就是虛假的微笑像在看一出好戲。
然而白絮跟白悅絲毫不在意也不回去在意别人的想法,互相出聲要幫對方出這道菜。
野豬廚師不耐煩了,長鼻噴出白氣,“搞什麼搞什麼,本大廚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沒那麼多時間陪你們叽叽歪歪。”
說罷,也不管他們在說什麼,直接就上前伸出粗壯的胳膊抓住白絮的肩膀,一把将他甩到菜闆上,“幹煸玉竹是吧,把手伸出來。”
玉竹,玉竹。
雲輕沉吟,這名字起的真有意思。
人身上不就隻有手指勉強能用玉竹來形容。
也不知道這少年是好運還是倒黴,手指都沒了确實會很不方便,但比起腿沒了,卻好上很多,至少能行動自如。
野豬廚師這話聽起來像是詢問,實際上是根本不管白絮的反應,服務員直接上前按住他的手腕,兩隻手整體的按在菜闆上。
白絮明白事情到這一步,無法後退,隻能前進,他強忍住反抗的沖動,即使身體顫抖的跟台風中的柳樹,都沒有做徒勞的反抗。
“啧,這手怎麼幹巴巴的,一點肉都沒有。不過算了,勉強也算是一道熱菜。”
野豬廚師嘴上嫌棄,眼裡卻閃爍着興奮的光芒,剁肉刀高高舉起,重重落下。
然而就在刀刃與皮膚接觸的那刹那,一個黑影從前方被狠狠甩過來,正面撞上野豬廚師,野豬廚師本能雙手交叉,擋住防禦的同時也因為重大的力道後退兩步。
野豬廚師放下雙手,才看清楚剛才扔過來的黑影竟然是一個坐在窗邊的遊客,此時茫然的坐在地上,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是誰?”野豬廚師憤怒的大吼,碩大的鼻孔不停的噴出昭示怒火的白氣。
剛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野豬廚師那裡,隻有雲輕知道怎麼回事。
他看着秦桓之冷硬的下颚,這人還真是個好人啊。
外表看着冷酷難以接近,心地卻善良。
不過,接下去他打算怎麼做呢?
雖然剛才他們都沒看清楚經過,但都知道是從哪個方向扔過來的,一起轉頭看向那個方向。
在那裡的人正巧是抱着一個小孩并且唯一一個不用點菜的秦桓之。
已經點過菜的幾人心緒複雜,除了嫉妒就是幸災樂禍,以及想要看好戲,樂于看男人下場的惡意。
他們都已經失去了耳朵,痛的要死,憑什麼這個人就能免于一難?
他要跟他們一樣失去某些部位才好。
他們都以為野豬廚師會直接出手,畢竟它看上去是那麼憤怒。
誰知道它停頓了一下,竟然忍下了那股怒火,然後有點疑惑的問:“怎麼了?這位客人是有什麼事情嗎?”
其他人:???
這就是你對待鬧事者的态度?
那為什麼剛才對他們那麼粗魯不耐煩!
就因為他多了一個小孩子嗎?啊?
徐多鑫眼裡先是閃過一道嫉恨,忽然他想到了什麼,眼神變得惡毒和得意起來。
這個遊樂園裡,最不缺的就是小孩子了。
可以試試,到底是所有小孩都有這個效果,還是,僅僅隻有那個小孩是特殊的。
不僅他想到,其他人也接二連三想到了差不多的想法。
雲輕動了動脖子,柔軟的臉頰就跟秦桓之的脖子那邊蹭了一下,脆弱的地方被這樣碰到,秦桓之緊繃了一下,幾乎本能就掐住了雲輕的後脖子,要不是反應過來他是個小孩,已經用力掐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