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早川優人會找到警校來,降谷零并不感到意外。
早川優人雖然有時候顯得有些遲鈍,但隻要涉及到降谷零的事,他總是能迅速反應過來。
更何況降谷零沒有隐瞞着自己的真實姓名,見面也是遲早的事情。
隻是重逢比預計來得要早,他們這才分開兩三天,和上次的時間對不上,降谷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做了多餘的事情。
諸伏景光一眼就注意到隔着一條馬路,鬼鬼祟祟探着頭朝警校内四處張望早川優人。
不愧是狙擊手,不管是諸伏景光,還是降谷零讨厭的某個人,他們的眼神都不會差。
“降谷桑——”早川優人的聲音格外清亮,大大咧咧的朝降谷零招手。
好在這時沒什麼人,也不至于太丢臉。
隻是這家夥怎麼眼神也這麼好,頂着馴幼染好奇的目光,降谷零和諸伏景光朝着早川優人走去。
“你怎麼來了?”降谷零側身介紹起雙方,“介紹一下,這是我的馴幼染諸伏景光。hiro,這是早川優人。”
早川優人瞳孔微微一暗,随即恢複了常态,他禮貌地向諸伏景光點了點頭,“初次見面,我是早川優人,請多指教。”
諸伏景光溫和的笑了笑,再做相對回應。
介紹完就該回答問題了,早川優人縮了縮脖子,“我……想見你,打聽了一下知道你在這裡,不知不覺就過來了。會不會打擾到你,你會生氣嗎?”
坦誠地說,他隻是兩天沒見到降谷零,滿腦子都是對方的身影,不管做什麼都會想到他,見不到他就會胡思亂想。就算是會打擾,他還是想去見降谷零。
早川優人明白,若是降谷零對他冷淡些也好,可是對于他的無理要求,降谷零都答應下來,這讓他覺得自己和他的關系是不是還能更進一步。
他太貪心了,得到一點好處,就妄想汲取更多。
“你在外面站了多久?”降谷零的聲音雖然保持着平靜,但字裡行間還是透露着關切。
諸伏景光的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以他對降谷零的了解,他的馴幼染應該是生氣了。
“沒多久,剛到。”早川優人摸了摸鼻子,很快又愣住了,降谷零是警校的學生,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在撒謊。
“如果不是hiro正好看見你,你還打算在這裡等多久?”
既然騙不過,還不如老實交代。想通這點,早川優人傻傻笑着:“今天不行就明天,我總歸能等到你出現。”
他的笑像初升的太陽溫暖明亮,卻讓降谷零心中泛起陣陣酸澀。早川優人一直在等他,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不如就今晚。”降谷零的聲音輕輕拂過,他順應本心擡手摸上早川優人的頭,迎上了對方錯愕的目光,他唇角微揚,“難道你不是想找我一起吃飯?”
早川優人驚喜萬分,聲音裡都充滿着喜悅,“是,我想與你一起吃飯,請務必賞臉。”
“不介意我再多帶幾個朋友吧?”
“怎麼會呢。”早川優人回答得毫不猶豫。
“早川,”降谷零帶了點鼻音,“再等等我吧。”
他說得并不堅定,可他事情還沒有做完,隻能讓早川優人再等等他。
早川優人神情突然嚴肅起來,他的目光深深鎖定在降谷零身上,試圖挖掘對方平靜面容下更深層次的意圖。
好吧,完全看不出來。
“降谷桑是不是有别的話要跟我說?”早川優人放棄琢磨,“不過不用擔心,不管多久,我都會一直等你。”
降谷零搖了搖頭,“沒有,晚上見,早川。”
“降谷桑,晚上見。”
在确定吃飯的時間和地點後,早川優人步伐輕快,帶着滿心的歡喜先行離開,留下降谷零獨自接受自己馴幼染的拷問。
“zero,你最近的變化都和那位叫早川優人有關吧。”雖然是疑問句,諸伏景光說得很肯定。
他一直沒插足降谷零和早川優人的對話,就是在等着降谷零主動坦白。
雖然降谷零表面上看起來與往常無異,但從小一起長大的經曆,讓諸伏景光敏銳地察覺到了降谷零身上的細微變化。
以前的降谷零,喜怒哀樂全都寫在臉上,讓人一眼就能看穿。而現在,他總是以笑來面對,仿佛一夜之間就長大了。
諸伏景光看着降谷零,眼神中多是困惑。他和降谷零認識多年,從未聽說過降谷零在哪裡認識了一個叫早川優人的小孩,看上去還未成年,舉止也額外親密。
換作之前,諸伏景光不會刨根問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可以等到對方願意分享時再去傾聽。
就跟他自己的秘密一樣。
可是松田陣平直接說了出來,他們五個人一起,真的找到了當年殺害他父母兇手。
“所以zero有什麼煩惱的話,不如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還是說zero沒把我們當朋友?”
“怎麼會?”降谷零苦笑,用手捏了捏額前的碎發,“果然還是瞞不過hiro,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叫上他們,我回宿舍給你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