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達航覺得自己大腦好像轉不動了。
你自己聽聽,邏輯在哪?
一件事情的發生,應該是它先發生了才有了後面的事情,而不是先有了後面的事情才去發生原本的事情。
“我不是要當謎語人,隻是我現在真的沒法解釋清楚。”早川優人看着伊達航困惑的表情,越解釋越亂,幹脆就不解釋了。“總之,我現在不能去見零。”
伊達航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再追問下去也得不到什麼答案。于是直接放棄思考,選擇相信早川優人,“我知道了,那你原本找我的真正原因是什麼?總不能是來給我說個宿命論的吧?”
早川優人露出一副被猜中的模樣,他尴尬地咳了兩聲,試圖緩解氣氛,“那個,其實我會預言這點你們知道對吧?”
伊達航點了點頭,他确實聽萩原提起過早川優人的這個能力。雖然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既然萩原這麼說了,他也就姑且相信了。
“我預言到我們下次見面是在兩年後。”早川優人的眼底泛起波瀾,仿佛穿透了時空的壁壘,“不管我在做什麼,請相信我一定是和零站在一邊的。”
他與伊達航的交情不算深厚,若說他是堅定地站在警察這一邊,恐怕連他自己都難以相信。
更何況,他根本不在乎公安,他在乎的隻有零。
“我知道了。你還有什麼話要對零說嗎?我可以替你傳達。”
“有。請幫我告訴零,下次見面的時候……”早川優人提起嘴角,笑裡多是安撫的意味,“不要擔心,我不會死。”
伊達航聞言,眉頭微皺,語氣中透露出關切,“你到底是要幹多危險的事?”
“隻是演出戲,沒事,一切都在我的計劃裡。”
和伊達航分别後,早川優人駕駛着車輛,穿梭在熙攘的街道上,最終穩穩地停在安全屋外。
他拔掉鑰匙,靜靜地坐在駕駛座上,凝視着前方那扇緊閉的門。
他相信伊達航能把他的話完整帶到,這不是預言,是他的宿命論。伊達航回去的時候一定能見到零,就是不知道零在聽到這些話後會有什麼反應。
應該不會生氣吧,怪他自作主張。
與此同時,伊達航驅車回到了警署,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果然見到了正在忙碌的降谷零。他走到零的身旁,說:“零,我今天見到早川優人了。”
降谷零聞言愣了一下,手中的筆不由自主地停在了半空。
又是和上輩子不一樣的事情,以早川優人逆天的預言能力,隻要他想,班長就不會發現他的蹤迹。
除非,是他自己要出現。
伊達航看着零的表情,将早川優人的話一字不差地複述給了降谷零。
他注意到,零在聽到這些話時,表情變得異常複雜。眼神中閃爍着各種情緒,有驚訝,有擔憂,但更多的是生氣。
幹得真不錯啊,早川優人。
降谷零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早川優人真摯的眼神。如果不是帶着上輩子的記憶重生,他要多久才能發現真相。
早川優人,從他們第一次見面起,就一直在騙他。
最終,降谷零還是啞了火,“我知道了。”
因着出色的表現,早川優人在入職酒廠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裡,便實現了職業生涯的多級跳躍,直接聽命于boss,還琴酒搭檔。
他隻負責情報這塊,行動是完全不參與的。
完全是情報組的刻闆印象代言人,以至于琴酒一直看他不順眼。
不爽,但又不能真的幹掉,早川優人的能力太過特殊,組織目前找不到能替代他的人。
“來杯波本威士忌。”早川優人徑直走向琴酒,輕描淡寫地點了杯酒,然後随意地将僅有一頁紙的資料扔給琴酒。
琴酒掃了一眼資料,不滿地皺眉:“就這點信息?”
“我也很辛苦的好不好?”早川優人不緊不慢地回應,“為了這點信息,我可是花了三天時間進行預言。已經足夠了,你們直接行動吧,如果有新的預言,我會通過耳麥告訴你的。”
伏特加站在琴酒身後,抱怨道:“你把我們當什麼了?每次有危險都是我和大哥先上,你就隻會躲在後面什麼都不做。”
“因為我菜啊。”早川優人照搬琴酒對他的評價,“除了預言,我什麼都不會。”
這個理由出奇地好用,伏特加一時語塞。
酒保端上了早川優人最愛的波本威士忌,他一邊品嘗着美酒,一邊朝伏特加擺出一個欠打的姿态。
為什麼不對着琴酒,因為琴酒會真朝他開槍。
把琴酒惹怒了,他才不管你是什麼人,“砰砰”兩槍就去了。作為吃過琴酒槍子的人,早川優人知道自己還沒這個能力和酒廠勞模硬剛。
“我們走,伏特加。”琴酒拿到資料後,不想再和早川優人多說廢話,轉身便走。
伏特加聽話地跟上,兩人一起朝門口走去。早川優人頭也不回地向身後擺手:“不送。”
琴酒的身影剛剛消失在門後,一位黑色長發藍色眸子的女子坐到了他之前的位置上。
她身着一襲米色連衣裙,氣質溫婉,與這酒吧的氛圍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