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又貼心地給他倒了一杯水遞過來,關切地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機能正常,能出院。”早川優人騰出一隻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證明自己身體還行不用擔心。
降谷零把早川優人吃完的碗重新放回餐盒,看他身體并無大礙,直接說:“混蛋,不要一言不發就給我玩消失啊。”
“這個是有特殊原因,不是我故意要消失。”早川優人不知所措地解釋,零秋後算賬的時間到了,他光速道歉,“對不起,是我錯了,我保證不會有下次。”
降谷零盯着早川優人的眼睛看了許久,“這裡沒有監控,你不打算對你做的事給個解釋?”
早川優人知道降谷零要問的是什麼,在腦子不清醒的時候,他面對降谷零的質疑完全想不到解決方式,但現在恢複了力氣,腦子又開始轉動了。
不就是脫口而出的“透”嗎,這很好解釋:“我好歹在組織待了兩年,雖然沒有代号但同樣享有代稱成員的地位,我和貝爾摩德共同負責你們這次的考核,當然知道你叫安室透。”
“我要問的不是這個。”
啊,押錯題了。
降谷零語氣裡帶了些不耐煩,“桑原利惠,你為什麼要激怒她殺你?”
如果不是說起醫院裡被殺的那個女孩,桑原利惠不會惱怒開槍,就算要開槍,對準的目标也是他。
早川優人微微一愣,随即解釋道:“她當時槍對着你,我情急之下才說了那些話,并沒有要故意激怒她。”
降谷零沒有放過他,“你不是讓班長告訴我你會受傷的事嗎?你早就預言到了桑原利惠會殺你,為什麼不避開?”
他情緒有些激動,言語中透露着責備,早川優人完全不敢接話。
“又是,為了我嗎?”像是笃定一般,降谷零繼續道,“你故意受傷,就是為了我能得到代号。”
他都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如果不是因為他擁有預言這種逆天的能力,以降谷零的各項數據來說,他完全有能力頂替自己成為情報組的一員。
但這事就是這麼不講道理,早川優人先進了組織,降谷零再想加入,難度就直接翻倍了。
但要是早川優人失去了預言能力,那麼可替代他的人就會變多,降谷零獲得代号的難度自然而然就能降下來。
早川優人失去預言能力就等于失去了在酒廠的立足之地,但他還可以通過受傷,讓自己同樣達到不能預言的效果。
降谷零自嘲地笑了笑,原來上輩子早川優人在他代号任務上受的傷,也是因為他。
早川優人朝着降谷零露出抱歉的笑,“不是哦,我沒有要故意受傷,你說讓我躲起來我就躲起來了。我怕疼,也不想和你分開,不會故意去送死。”
後面這句話倒是真話,早川優人不想和降谷零分開,他每一次的機會都是有限的,需要自己争取。非必要情況下,他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雖然看不出來,但其實他還挺惜命的。
“我這次的預言隻算到了這裡,我知道有人會想要殺我,但不知道對方的具體身份。桑原利惠的事情,真的隻是個意外。”
他故意引導着把受傷的事往開槍人的身份上扯,降谷零知道早川優人是在說原本開槍的人。
那個人死了,開槍的才變成了桑原利惠,一切不過是場意外。
降谷零才不信是場意外,他沒搞懂過預言的發動條件和預知範圍,但有這項能力護身,他不信早川完全不知情。
他蹙眉看着早川優人,心中有些郁悶,他可以接受早川優人說謊,但他不需要早川優人為了他受傷,他也會心疼。
降谷零睫毛輕輕顫了顫,掩飾内心湧動的情緒。“我們剛才的談話,你對我說過一句實話嗎?早川優人,你又在騙我。”
“又?”零難道知道他以前騙他的事情,是哪一件?
他腦海中迅速閃過與降谷零相處的點點滴滴,說過的謊話太多,多到他自己都記不清是哪一句出了問題。
他曾說過自己不想當謎語人,也不想對零說謊,可很多事情他都沒有辦法說出口。
早川優人無措地看着降谷零,嘴角微微蠕動,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隻能無助地喊出降谷零的名字,“透君。”
降谷零擡眸看他,眼裡多是氣餒。
早川優人看着降谷零的眼神,越發愧疚自責。好吧,如果是零的話,他可以多說一些。
“我有個問題想問,透君,為什麼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