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川優人心中五味雜陳,他點是真背。在場這麼多人,川本遼大偏偏隻記住了他。
雖然說是他阻止了桑原利惠的離開,但他們不也還了一槍。日本警察都在幹什麼,能讓一個大活人成功越獄。
他又一次切實體會到了什麼是因果循環,是他先找赤井秀一打了琴酒,琴酒受了傷就立馬要去抓老鼠。因此他還活着的消息能被傳遞到川本遼大耳中,對方才會越獄,跑來追殺自己。
而他也再度需要赤井秀一保護自己,一環扣一環。
“知道了,這個人情我會還你。”早川優人不會認為貝爾摩德純好心告訴他這條消息,她給了一條重要的情報,自己必然得還她一條同等代價的。
“你不是有個保镖嗎?别把自己玩死了。”貝爾摩德對早川優人的反應早有預料,她戲谑道,“這樣會失去很多樂趣的。”
酒廠的其他人還不知道這件事,貝爾摩德也不打算告訴他們。預言對酒廠而言至關重要,對她卻是可有可無。
早川優人是一個不可控的因素,她很想看看他會如何應對這場危機。
挂斷電話後,貝爾摩德的目光落在了正在優雅地切割牛排的降谷零身上。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破綻,仿佛剛剛的對話并未對他産生任何影響。
她端起酒杯,搖晃着杯中的紅酒,“你不在乎你小情人的安危嗎?”
降谷零放下刀叉,同樣端起了醒好的紅酒,“你不是說他有個保镖嗎?”
見降谷零對于早川優人的安危漠不關心,貝爾摩德笑得愈發張狂,“不愧是波本,手段真是高明。兩三句話就能将組織重要成員迷得神志不清,那家夥不會以為你是真心待他吧?”
降谷零輕輕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反問的笑意,“誰讓他喜歡我,不是嗎?組織裡的人真心能有幾分重量,喜歡這個詞太不值錢了。”
貝爾摩德眯着眼和他幹杯,有意思,她越來越欣賞波本了。
和貝爾摩德結束通話後,早川優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的手機上跳出一條新短信,是降谷零發來的。
“我有任務無法脫身,你去找赤井秀一,在川本遼大被捕之前,讓他寸步不離的跟着你。”
早川優人隻回了簡單的六個字,“别擔心,我沒事。”
他有大事,川本遼大要來找他報仇,赤井秀一還不在他身邊,人在飛機上想聯系也聯系不到。就算聯系上,他也不能讓赤井秀一立馬飛回來。
預料之外的事連着出現好幾件,早川優人很難不将這些事情聯系起來,他隐隐感覺,川本遼大已經找到了他的蹤迹。
松田陣平脫下防護服後,一眼就看到早川優人獨自蹲在牆角神色黯然。他上前拍了拍早川的肩膀,問:“你沒事吧?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總不能是被吓到了。”
“是,我确實被吓到了。”看着松田陣平對自己的關心,早川優人有了新的計劃。
搞什麼,松田陣平沒想到早川優人會配合他的話,這家夥又不是沒見過炸彈,還能自己準備拆彈工具。現在說害怕,騙鬼呢不是。
早川優人猛然抓住了松田陣平的手腕,松田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反制,但想到對方是熟人,又忍了下來。
“警官,我知道炸彈是什麼情況了,有人要殺我,我請求貼身保護。”
這是什麼情況?松田陣平疑惑地回頭看向朝這邊走來的萩原研二。
早川優人的心虛表現得太過明顯,萩原研二很難不對他産生懷疑。他和松田陣平默契十足,在他想要早川也上車時,對方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
他們一直懷疑新幹線爆炸事件與早川優人脫不了幹系,沒想到這家夥倒是自己先承認了。
“誰要殺你?”萩原研二沉聲問道。
“是一個叫川本遼大的男人,我曾經拆穿了他的陰謀,他越獄後在我乘坐的這趟新幹線上放置了炸彈。如果不是我提前下車,恐怕今天死的人是我。”
他說的确實是實話,早川優人的座位就在三号車廂,炸彈本就是沖着他去的。為了減少嫌疑,他将炸彈放在了五号衛生間後下車,這才躲過一劫,放置的炸彈也沒有被波及。
“你跟我們回警局。”松田陣平雖然對早川優人的話半信半疑,他相信早川優人說的是真的,但也覺得他隐瞞了什麼,還是決定先将他帶回警局再做打算。
“我一定全力配合。”這一次的配合完全是出于自願。
早川優人不是犯人,他們也無法對他進行審問,隻能先将他往警局一丢就去彙報現場情況。
是他主動要求保護,松田陣平也不擔心他會再度玩消失。
早川優人獨自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目光呆滞地盯了好半天手機。
等會,他是不是做錯事了?早川優人突然意識到,尋求警察的幫助豈不是将他們也置于危險之中。
按常理來說,他是相信他們三個人能制服一個川本遼大。
可是因果循環出現了,他害怕自己在更改命運的時候又被另一種命運所困。
他确信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是安全的,即使川本遼大作為預言外的闖入者,也無法改變他們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