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谷智史聽到了摩托車的轟鳴聲,臉色大變,他一下忘了要找紅發男的事情,舉起槍慌亂地問:“後門在哪?”
侍者顫抖着手指了個方向,關谷智史拖着傷腿,踉跄着往後門跑去。
摩托車直接沖進了店裡,伴随着刺耳的刹車聲和人們的尖叫聲。車上是一個戴着頭盔穿着皮衣的男人,肩上還扛着一把沖鋒槍。
“關谷智史,找到你了。”摩托男一條腿撐在地上,掀開頭盔上的面罩露出眼睛,眼神中充滿着興奮。
他舉起沖鋒槍就一陣掃射,根本不在乎周圍人的死活。子彈在餐廳内橫飛,人們驚恐地尖叫着躲避。
“哈哈哈哈哈哈——”
在一陣陣槍聲和尖叫聲裡,他的笑聲格外刺耳。
“那家夥,是雅文邑。”降谷零從露出的兩隻眼睛裡認出了來人。
組織代号成員雅文邑,法國雅文邑地區生産的白蘭地,性格癫狂,不遵守任何規矩,藐視人命,喜歡虐殺。
在他出現的不到一分鐘裡,已經有不少無辜者流血受傷。
“該死!”貝爾摩德怒罵道,“任務怎麼會落在他身上,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她一連咒罵好幾聲,關谷智史這時也躲到了牆後,雅文邑棄車扛着槍追了上去。他的笑聲在餐廳内回蕩着,仿佛要将這裡變成人間煉獄。
降谷零眉頭緊鎖,他雖然擔心着下面受傷的無辜人群,卻也從貝爾摩德簡短的幾句話中聽出了她在這裡約自己吃飯的真實意圖。
一位沒有代号還能被組織高層成員記住的新人君,看來新人君要找的那個人組織已經注意上了。
貝爾摩德留在這裡就是為了見到他,隻是雅文邑的出現壞了她的計劃,這才導緻她如此生氣。
樓下已經混亂成這個樣子,新人君要找的人一直沒出現,這說明他也不會再現身。
以關谷智史的态度來看,他們不能是一方陣營,頂多有個合作關系。在這場關系裡,紅發男明顯占據着主導地位。
再待一會警察就要來了,貝爾摩德暫時還不想和警察打交道。“走了。”
拿上東西,貝爾摩德就打算脫身。
樓下是走不了了,以他們兩人的身手,從二樓跳下去不算難事。
“你先。”這種時候,降谷零還不忘謙讓一番。
貝爾摩德從他身邊走過,高跟鞋在地面上踩出清脆的聲響,“真是的,我還穿着裙子。”
嘴上雖然抱怨着,卻是毫不猶豫地雙手一撐翻過窗戶。
高跟鞋和裙子也不影響她的發揮,貝爾摩德胳膊上還搭着外套,穩穩地半蹲在地面上。她往前走動讓出位置,降谷零緊接着落在她身後。
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餐廳後面是一條直街,還要走一段距離才到路口。一聽到槍聲,降谷零和貝爾摩德反應迅速地分散開來各自找到一個掩體。
貝爾摩德躲在電線杆後,降谷零更幸運地躲在兩家店中間留下的縫隙裡。
關谷智史一個從後門跑出去的人居然又逃了回來,隻是身上的彈孔更甚。他臉色慘白,跌跌撞撞的往前走着,像是随時都要摔倒。
雅文邑不緊不慢地跟在他身後,不時咧嘴大笑又對着關谷智史身邊開兩槍。“快跑,跑起來才有趣得多哈哈哈哈哈哈——”
他故意不打中,就是享受着對方的恐懼。把人一下打死了還有什麼樂趣,他要陪他慢慢玩。
不過……雅文邑舔舔嘴唇,眼神中閃爍着奇異的光。
雖然降谷零和貝爾摩德都是聽見槍聲就躲了起來,但他還是眼尖地認出了兩人,組織裡搜集情報的苦艾酒和波本。
雅文邑肉眼可見的興奮起來,雙眼驟然睜大,他放下頭盔面罩将自己整個腦袋藏入黑色頭盔中。
有趣有趣,一起殺了吧。
雅文邑腳步驟然加快,關谷智史吓得摔倒在地,誰想雅文邑根本不管他。
一個根本跑不遠的廢人,沒及時得到營救也會失血太多而死,他的目标,是那兩個人。
苦艾酒,組織裡最神秘的女人,等他殺死了貝爾摩德,他說不定也能成為最神秘的男人。
隻是想想就讓人興奮不已,貝爾摩德的位置根本無法躲閃,雅文邑加快了速度跑到電線杆前,舉着槍大笑着扣動扳機。
“去死吧,苦艾酒。”
他連開好幾槍,始終沒聽到□□被子彈貫穿的聲音。
“人呢?”
雅文邑拉開面罩,貝爾摩德居然不在原地。
他一轉頭,還沒看清就被人用腿掃在身上。他的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一個踉跄向前,走了好幾步才勉強站住。
緊接着又是一腳踹在了他的腦袋上,如果不是他戴着頭盔,這一腳說不定真的能将他的腦袋踢下來。
頭盔雖然保護了他的腦袋不掉,但他還是被這股巨大的力量踹倒在地,手中的沖鋒槍也脫手而出。
雅文邑倒在了地上,他從頭盔露出的那點地方裡,看見了美貌出衆的貝爾摩德,一腳踩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