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機械地緩緩歪斜着頭,将自己的胳膊重新組裝回去。伴随着骨骼間細微的咔嚓聲,畫面一度變得詭異起來。
得是變異了吧。
“他用了新研發的藥。”貝爾摩德肯定道。
新藥不能快速修複壞死的細胞,也不能代替血小闆,但能促使人發揮最大潛力。
“隻要他還吊着一口氣,大腦就會向身體發出健康的指令,無視身體疼痛,直到死亡。”
“拿代号成員試藥?”降谷零頓了頓,想到是雅文邑這種瘋子,也就不奇怪了。
這瘋子指不定還是自己要求。
雅文邑是新藥的試驗品,死在他們手裡必然會引發一系列的麻煩和問責,降谷零雖然想殺雅文邑,還是把決定權交給貝爾摩德。
他要和貝爾摩德站在同一戰線,就算以後被審問,也可以把責任推在她身上。
貝爾摩德當然要殺雅文邑,先是破壞她的計劃,又對她起了殺心,連任務都不在乎也要先殺她。
她定然要報複回去,再看看這個藥能把人的潛力逼到什麼程度。
“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去死吧。”貝爾摩德冷冷地吐出這句話,再次舉起手槍,瞄準了雅文邑的胸口。
在藥物的作用下,雅文邑感知不到自己的傷勢,即便身體反應遲緩,大腦發出的指令也讓他無視一切痛苦,強行扭曲着身體避開子彈。
同時,他腰間隐藏的利刃也閃爍着寒光,向貝爾摩德發出了反擊的信号。
槍已不再是有效的攻擊手段,雅文邑的速度在藥物的刺激下變得異常迅猛難以鎖定。
貝爾摩德果斷放棄手槍,與雅文邑展開了近身搏鬥,降谷零也加入其中。
雅文邑越打越興奮,他身上早已是千瘡百孔。就算幾根肋骨斷裂後刺破了皮膚暴露在空氣中,也毫不在乎。要不是貝爾摩德擊穿了他的聲帶,肯定會發出嘲笑的笑聲,嘲弄他們的無能。
“他一口氣撐得也太久了,跟打了興奮劑一樣。”降谷零喘着粗氣,他們兩人合力,都沒在雅文邑身上撈到好處。
雅文邑不怕疼,隻要沒死就能無休止的戰鬥。作為普通人的降谷零和貝爾摩德,每一次受傷都會讓他們的動作變得遲緩,力氣也被白白消耗掉。
再繼續打下去,他們隻會受更多的傷。
更重要的還是這批藥,不能讓組織繼續生産下去,要再遇到雅文邑這種,對社會是場不小的災難。
“興奮不是藥帶來的效果,是他自己本就是個好鬥的人。”貝爾摩德巧妙地奪過了雅文邑手中的利刃,她手腕一轉,刀刃劃過雅文邑的手腕,一道鮮紅的血線瞬間噴湧而出。她再補上一腳,狠狠踹在雅文邑的膝蓋上令其身形晃動。
雅文邑手腕還在呲血,眼睛同樣充着血,一站穩,依舊不要命的再沖上來。
“我就不信了。”貝爾摩德很少遇見過這麼難纏的人,不是打不過,是壓根打不死。“把他頭砍了,我看他還能不能動彈。”
當下有了判斷,降谷零用胳膊肘狠狠地撞擊在雅文邑的頭盔上。雅文邑的頭盔異常堅固,但在猛烈的撞擊下,也發出了輕微的顫響。
降谷零的這一擊雖然沒能直接破開頭盔,但卻讓雅文邑的動作有了一絲遲滞。
貝爾摩德抓住機會,迅速對着人脖頸就是一刀。雅文邑猛然側頭,險之又險地躲開緻命一擊,脖子隻是被刀擦破了點皮。
降谷零繞到雅文邑的側後方,雅文邑剛要防範,貝爾摩德又是一刀。他還想要再躲開,降谷零用力一頂,将雅文邑的頭推向刀揮出的方向。
刀尖深深地嵌入了雅文邑的喉嚨之中,貝爾摩德攪動着刀柄,反手握刀想要從中把刀橫切過去。
雅文邑還欲掙紮,降谷零将他雙手制住,他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貝爾摩德用刀将自己脖子一點點割斷。
刀還是切斷了他所有的經脈,雅文邑的身體猛地一顫,那雙充血的眼睛瞬間失去了光彩。
降谷零松開了他的手,雅文邑整個人跟散架了一般癱倒在地,血染紅了躺下的公路。
貝爾摩德抽走雅文邑脖子上那把刀,刀刃還殘存着溫熱的血液,她把刀放在了關谷智史手中。
降谷零懂了她的意思,他把沖鋒槍留下,兩個人各自調整屍體姿勢,制造出是他們兩人相互殘殺緻死的景象。
遠處傳來警笛聲,貝爾摩德選擇的這家餐廳和警署有些距離,可能正是因為警察不會立馬趕到,紅發男也和關谷智史選擇了這裡。
“我們走。”貝爾摩德這一趟什麼都沒有收獲,精緻的妝容也毀了大半,對雅文邑更加怨恨起來。
不止雅文邑,還有今天派雅文邑過來的人。
降谷零最後再看了眼雅文邑的屍體,他死後,沒了藥物影響的身體已是殘破不堪。這種藥絕不能大肆生産,上一世降谷零沒上船,沒有帶回EYAL,也沒有見到注射藥劑的雅文邑。
很多事他都不知情,早川優人可能知道一些事。隻是他現在還在被川本遼大跟蹤,他不想影響他,隻能再從貝爾摩德口中探知更多新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