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曜伸出小指去勾住了司陽的小指,許下了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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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蘭帶回的治愈藥劑自然是高階的。
“這一瓶要3萬星際币呢!”鈴蘭拿出來的時候,司陽驚呼了一聲。
火曜把2瓶治愈藥劑都接了過來,一瓶自己喝了,另一瓶遞給了司陽。
“肩膀和脖子不是還痛嗎?把這個喝掉就不痛了。”火曜用指尖觸碰了一下司陽脖子上的紗布,明明已經是早上給司陽包紮的了,現在紗布卻又滲了些血出來,可見他昨天晚上咬的是有多用力。
司陽寶貝似的接過了那瓶高階治愈藥劑,卻不肯喝掉,在他眼裡,這瓶治愈藥劑簡直金貴的要命。
“我這點傷過幾天就好了。”司陽滿不在乎地回道。
他可不想因為自己這點小傷而浪費掉一瓶高階治愈藥劑。
“喝掉。”火曜強硬地要求他,“我看着你喝。”
司陽眼巴巴地看着他,執拗地說:“過幾天就好了。”
火曜發出了一聲歎息,他摸着司陽的後頸,提醒他:“不喝掉的話,脖子上可是會留疤的。”
司陽張了張口,想問他些什麼,看到旁邊的鈴蘭,又忽得閉上了嘴。
他在想,火曜恐怕不想讓别人知道昨天他跟一個Beta厮混在一起。
為此,火曜甚至願意給他買一瓶高階治愈藥劑來消除掉這件事的痕迹。
想到這,他的心情陡然低落了起來,乖乖地打開了那瓶治愈藥劑喝掉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是Beta,所以聞不到自己身上火曜的信息素味濃郁得要命,隻要鈴蘭不是突然退化失去了嗅覺,就不可能沒發現。
高階治愈藥劑很實用,司陽立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是湧進了一股暖流,滲入到了他的四肢百骸,過往的一些陳年舊疾似乎都得到了治愈。
火曜摸了摸他的肩膀,之前脫臼造成的紅腫已經完全消失了,他掀起了司陽衣服後腰的一角,看到昨晚過于用力給司陽捏出來的青紫也已退去。
他将司陽脖子上的紗布拆了下來,傷口已經愈合消失不見了。
火曜松了一口氣,他并不想讓這些傷口時時刻刻地提醒着司陽昨天晚上的糟糕體驗。
*
晚飯司陽準備的異常豐盛,他沒有拿出營養劑,而是把自己壓箱底的寶貝花草都拿了出來,他甚至拿出來幾個硬殼的果子。
——畢竟,吃過晚餐,火曜就要跟着鈴蘭離開了。
司陽看出來兩人是真的很着急離開,他沒有再多挽留,火曜該給的承諾都給過他了。
早一天離開,也許也會早一天回來。
是的,也許。
司陽垂下了眼睛,強行壓下了心裡的不安。
他其實還沒有完全相信火曜那一套“會回來接他”的話。
火曜又不願意跟他結為伴侶,為什麼就一定會回來接他。
不過,沒有關系,就算他不回來……
司陽心裡某個地方小小地刺痛了一下。
就算火曜不回來,他也有足夠的錢去新的星球了。
火曜給他敲了一個果子吃,這種果子有很硬的殼,司陽往往要敲上很久,才能破開一個小口子,Alpha的力氣要大很多,敲了一下,那個果子便碎了。
司陽擡起頭,對着火曜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
火曜很受用地繼續給他敲着果子。
鈴蘭見狀,一個果子都沒動,隻盯着那些花花草草吃,即便那些花草根本飽不了腹,開玩笑,她跟自己長官的心上人搶什麼吃的。
兩個Alpha晚飯吃的都不多,臨走的時候,司陽拽着火曜的袖口,小心地提議道:“我送你們到星艦那邊?”
他不舍得火曜走。
火曜用問詢的眼光看着鈴蘭。
鈴蘭解釋道:“為了避免引起注意,我把星艦停在城外了。”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大概離這裡有10公裡多的路程。”
這個距離對Alpha來說不長,Alpha全速行進20分鐘就能到,但對Beta來說可能要走2個小時。
火曜遲疑了一下,過去時還好,他可以帶着司陽,但返程要司陽獨自在城外走2個小時,他并不放心。
“你别去了。”他做了決定,“這陣子你多待在家裡,頂多在城裡逛逛,别到處亂跑,尤其别去流民區,等我回來接你。”
他摸摸司陽的頭,很有吻他的沖動,但這種沖動,很可能打破他離開的決心。
他壓抑住了自己的欲望,轉而拉起了司陽的手,克制地在他手背上留下了一個吻,那吻一觸即離,快得讓司陽都沒反應過來。
“等我回來接你。”火曜再次保證道。
沒有得到送别的邀請,司陽有些失落,他坐在原地,看着兩個Alpha跟他打招呼離開。
整個屋子變得空蕩蕩的,又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銜住了一朵名叫夕蘭的花,這種花有着純白色的花瓣,卻長着淺藍色的花蕊,口感是酸酸的。
就像他現在的心情一樣。